紅電 第二章 月黑風高害人夜(第4/9頁)

“你敢!”顧影喝道:“放了他!”

“魚生”等人都想出手制住顧影好領功,毛更卻低聲說:“他雖受了傷。傷得也重,但精神體力仍在頂峰,我們先來消耗他一下,能不必折損自己人手,那就更好。把話傳下去。”

“魚生”立即把話傳給身邊的一名手下知道,於是也就一人傳一人交頭接耳的傳了下去。

其實顧影這邊已快支持不住了。

痛。

還有昏眩。

血不斷的自傷處溢出,他甚至還幾乎聽得見流血的汩汩之聲;血水,不斷地滲了出來,看去他深色的皮質夾還並不明顯,然而他的汗衫都已給血水浸濕了。

他要速戰速決。

可是敵人卻在拖。

再拖下去,就快支持不住了。

這時候,卻正好傳來了人聲。

人聲還在遠處。

那是趕來救火的平民。

——畢竟,這畢夜裏沖天的火光,還是把人給引來了。

人聲沓雜、浩蕩、但仍有一大段距離,恐怕少說也要五六分鐘後才抵達,但有些踩腳踏車的和駕摩托車的旋即就至。

毛更倒是臨亂不亂。吩咐他幾個平日“形象較好”的手下道:

“想辦法把他們拖住一陣子,說我們就在這兒抓拿奸淫結拜兄弟的老婆、放火殺人行兇的狂徒。”

“是。”

幾名手下馬上領命而去。

毛更的話,顧影也聽到了。他吼了一聲:“好陰毒!”

毛更笑說:“無毒不丈夫嘛。”

顧影大吼一聲,突然他抽出了他插在褲帶的雙節棍,突然沖到“菱角”面前,突然就閃電般出了手。

顧影的尖嘯和菱角的尖叫同時響起。

“菱角”的武功本來不是那麽渣,何況他手上還有刀子,只不過他一見顧影撲了過來,已給他那一股淩厲至極的氣勢所欺,加上這一邊倒只有他一個人守著,毛更的人也一時兜不過這兒來,他心一慌,先是手腕了著一記,刀落地,接著頭中了一擊。鮮血長流。

他掩著頭,再也不敢戀戰,怪叫著逃開。

顧影正是要他這樣。

他知道這是生死關頭,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本來就是那種:雖然給許多人團團圍著,他已失了優勢,但仍以能把他最恨的人先擊倒而殺出一條血路的漢子!

毛更卻非常滿意,對頭上淌著血不敢再戰的“菱角”吩咐道:“你這傷傷得正好!回去助大佬再領一大功吧,要是今晚一切報捷,紅毛拿督就歸你管了!”

“菱角”聽了這一句話,熱血沸騰,只覺傷沒有白負,血沒有白流,一番盡心機沒有白費,連骨頭也畢竟沒有白賤哩。

4、造謠有理

如果顧影能夠心無掛得一鼓作氣的沖殺過去。也許,他就可以突圍而出——只要他能突圍而出,局面就會有很大的不同。而本放事的後文的發展也就完全不一樣了。

人總是去面對已經發生的,但很少去設想;如果沒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又是怎樣的一種的局面呢?一如人得到相當好的東西之時。會渴望得到更好的,但從不想想:要是連這得不到,或者只得到更壞的呢?這道理就借平常人在健康的時候從不去照顧自己的身子,一旦失去了健康才知道保養的重要,但往往補救已然太遲。

顧影本來不退,但就在他要把握去沖開那一瞬間的缺口之際,毛更尖叫了一聲。

“你敢走,我打死他。”

這句話使顧影回頭望了一眼:

因為他的好朋友巴閉,仍落在敵人的手裏。

他這一回頭,正好就望見,毛更扯著巴閉的發腳,迎面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擂在一只太熟而且烘了的柿子上。

顧影咆哮了一聲。

他不能忍。

他不忍。

他不忍心一個人逃了開去,任憑師弟巴閉受這些禽獸折磨。

所以他不逃反進。

他沖向毛更。

他要救巴閉。

火光熊熊。

他像尊焚燒著的神魔。

格鬥劇烈。

毛更手邊的人都圍了上去,用各種兵器。向顧影身上招呼。

這些人,本來已夠殘暴了,可是今晚看了毛更淫辱折磨巴閉夫婦後,更有一腔欲火獸性,無可宣泄,都成了狠招,招招招呼在顧影身上。

顧影像一頭負隅的怒獸,見人打人,不退反進,一路殺向毛更。

可是,我們不要忘了,也不能忘了:顧影已先行負了傷。

他給“菱角”在背後剩了一刀還淌著血,而且已淌了想久的血了。

這時候的顧影,已不是先時的顧影。

他已無法作持久戰。

偏是這一幹人對他作車輪戰。

趕來救人的民眾自然也發現了有人在格鬥,可是,毛更的手下,有的迅速換上了平時的裝束,佯作也是趕來救火的人,有的幹脆表示自己先來一步,看到巴氏慘案的“來龍去脈”,他們幾人擾了過去,讓群眾無法接近火場和戰團,並作出了這樣一彈一唱、一問一答的流言當然其中也有些民眾加入了話題和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