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殺了我好嗎?

葉紅,你不要相信,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話。不管你待我怎樣,我都是不會出賣你的。我進過這裏,我知道這兒不是人進來的地方,我就決不會把你害進來的。葉紅,我感覺到完全失去了力量,我該怎麽辦?開始進來的時候,我心裏默算著:一天,兩天……三天,今天,你大概去找過我了?知道我不在了?第四天,你已知道我遭逢意外了吧?開始來救我了吧?第五天,幾時才有重見天日的消息呢?……等到了第七天,我已失去了時序。我甚至不能自己拿一杯水,不能梳一次妝,不能好好的睡個覺,不能好好的想你一次……一想到你,我的心就會亂了。我洗澡的時候,身旁有人監視,我去廁所的時候,身邊一樣有人!從來不會這樣,一直都有人在我身邊的,但我心裏卻又那樣孤寂,寂寞得令人瘋狂!

葉紅,你會相信他們的話嗎?上次自清明時節見了一面之後,我感覺得到,你的冷談,我的心淡。你知道我在這裏嗎?你知道我正面對著些什麽人嗎?天,把我殺了好嗎?我初進來的時候,下定決心,一天只敢想你一次。可是,到後來,我天天都在想你無數次,天天都是你我知道,我只是一個人在這時裏,可是,我心裏有你。葉紅,我反來覆去的都在想到底怎樣才能通知你。你走吧,你快走吧,永遠也不要回來了!他們要對付你,他們要對付的是你;你不要再妄圖救人、不要再多管閑事了!

葉紅,你不要相信他們的話。你聽到我心裏的千呼萬喚嗎?你走吧!

冰三家覺得自己已完全脫了力。

好像一只中了箭的鳥,連憤怒都無力,只憂郁的滑翔著,知道自己命定了就要墜落下來。

生命既然是那麽可哀,不如讓我死吧。

“殺了我,”冰三家軟弱地說,“好嗎?”

大不慈悲悲憫似地望著她。

“殺了你?”“你好嗎”突兀地笑了起來:“哪有死得那麽便宜的事!”

然後他們就開始了。

“來人啊,這惡毒婦人陰謀造反,知情不報,天理不容跟我好好開導開導她。”

“是。”“你好嗎”答應著。

他的工作一開始就是把冰三家身上所有的衣服脫光。

然後他把冰三家的十指牢牢的穩定著,木夾和麻繩都匝得緊緊的,直繃到肉裏去。

冰三家的指甲上本來都有一彎皎潔的月色弧型,很好看。

“好久沒有看過那麽好看的手了。”“你好嗎”也不禁嘖嘖的有聲的贊道。

然後他把長約五寸的利針,一支支的刺進冰三家的指甲縫裏去。

這在掠拷中,則做“拶指”。

王虛空怒吼:“你們這班禽獸不如的東西,還不住手,大爺我”

大不慈悲忽然平靜的說:“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要留下你們兩人?”

王虛空一怔。

他不知道。

“就是要你們好好的看,好好的想,一面看一面想,待會兒怎樣回答我們的問話,”大不慈悲說,“因為,很快就會輪到你們的了。”

丁三通怪嘶道:“你們有種就先把老子宰了吧!”

大不慈悲微微皺眉:“我只叫你看,沒叫你嚷,更不準你死!”

這時,只聽白大帝在冰三家的哀號悲啼中興高采烈地吩咐“你好嗎”:“既然她的指甲那麽漂亮,你就給我一塊一塊地掀下來,讓我保存著吧記住,別弄破了一塊,我十塊都要完整的。”

拔至第七塊指甲的時候,冰三家已昏過去了。

“給她醒醒吧。”大不慈悲吩咐。

一盆冷水,淋了下去,同時,一記蟒鞭,抽撻在冰三家臉上,隨著玉頰上一道冒血的瘀痕逐漸分明,冰三家也醒了:“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這時。冰三家仍是給綁在架子上的,在完全不能掙動的情況下私處盡露,失去作為一個人的最後一絲尊嚴;白大帝忽然吞了一口唾誕:“殺你?你現在就算是想要告葉紅也沒有用了。”

然後他轉身就封了正在破口大駕、睚眥欲裂的丁三通和王虛空二人的穴道。

甚至連王虛空、丁三通二人能咬舌自盡的力量也給他截斷了。

宜至他確定了這三人只剩下了受苦受劫的身軀時,他才頗感滿意的說:“寇老弟,這女子看來可口的很,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冰三家忽然吐了一口唾液。

唾液吐在白大帝面上。

白大帝怔了一怔,居然沒躲得開去。他反手一拳,打落了冰三家四五只門牙,帶著血吐了出來,嘴唇也立即腫了起來。

冰三家立即咬舌自盡。白大帝閃電般出手,卸掉了冰三家的下頦關節。

可是仍是慢了半步,冰三家已咬下半截舌頭,鮮血不住的自嘴裏冒湧。

白大帝跺足怒道:“可惜可惜。”忽又用手壓著冰三家的頸側,臉露喜色的說:“趁還沒死絕,我還可以樂上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