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這女子有一雙男人的眼(第3/3頁)

牛滿江沉嘎的說:“我叫巴勒馬,沒有不來的!”

“咱們還是要打探清楚,龔俠懷到底如何了。”陰盛男補了一句。

鐘夫人說:“好,咱們分頭行事。”

宋嫂忽然喚了一聲:“姊姊……”

“你少來虛情假義、蕩氣回顧!”鐘夫人罵道,“告訴你,救龔俠懷是咱們江湖人的事,待救得他出牢,要殺龔俠懷又是咱們殺手的事那時你別來從中作梗!”

“……不過,咱們總要先做好一個江湖人,才能當好一名殺手……”

那時天氣,快雪時晴。

雪,偶爾還是下的,但下得快停得也快。嘴唇已不常破裂了,墨硯不至於要用力磨攪,桌上的印鑒也不必呵了幾十口氣才能蓋章,老祖母漸漸也咬得動盒裏的糖蓮子和蜜餞了。雖然一切仍是冰的涼的,指尖觸及衣衫時仍是傳來冷和硬的感覺,就像抓兵器時一樣,但換衣服已不必趕快的把衣服穿上了……

牛滿江心裏就清楚不過,雖然他拉下的屎很快就結成了冰,撒尿時也給風吹得斜飛,但是春天,雖然遲來,畢竟來了。

他用不著再把精力發泄在用腳踏碎堅冰用手拔起岸邊那一列樹用肩去頂住奔馬用駝峰去撞那一座鐵塔般的墻了。

他不再聽自己喘息於過剩的精力和發泄不完的精液了。

他已有事可千。

一件大事。

正事。

劫獄。

“救出龔俠懷”已成了他們心中唯一的目標。

唯一的驚嘆號!

人生一世,至少只求做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