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玉姬(第6/7頁)

“你如強行要了白玉姬一次後,至少可以使她成為你的妻子。——而我了解白玉姬,她如真的成了你的妻子,會是一個很好的妻子的,盡管她也許還會暗地偶爾想起別人。”

“夫妻之間是不存在相敬如賓的,正像愛人之間不必說‘謝謝’。如果真的夫妻之間客氣得像賓客,那一定是有了問題:要麽是雙方對對方都沒有了愛,要麽一方在敷衍、演戲。愛,要愛到吵架才算真愛。”

“其實,白玉姬本就不愛你,她嫁給你只不過是迫於父命。你能娶得白玉姬,靠的是權勢、權威的力量。這本來就是一種權力、權勢對人的一種強暴,非禮,是一種強奸人意的流氓行徑!而你偏還要裝聖人,充大丈夫!也難為你這二十多年來,一直扮演一個躊躇滿志的丈夫,竟演得這樣看不也破綻!”

“如我是白玉姬,這樣年復一年下來,也不當你是男人了!”

“我……”聽著薩紅袖的話,令狐西笑目中的怒火熄滅,一陣沮喪之色伴和著痛苦,濃烈地寫在他臉上。

他垂下了頭。

仿佛有一根無形的鞭子在抽打,他的臉在抽搐,他的嘴唇在發顫,而他的眼角在痙攣、跳動。

他甚至整個身子都如狂風中的大樹,發抖起來。

“我知道你的刀法為什麽不能精進了。”薩紅袖道,“因為你是官場中人,因為你的婚姻。——你在官場中學會的是忍氣吞聲,一次次的忍耐使你變得萎縮,猥陋,總是屈己從人,服從別人:服從皇帝,服從首輔大人,服從首輔大人的公子嚴大侍郎,服從兵部的各個上峰……在婚姻上,你也如此,你缺少的是男子漢的敢作敢為!你缺少作為一個男人的自信!”

“刀如猛虎。刀需要的是勇猛,男人的勇猛!而一個自卑的男人,即使他養氣功夫再好、內功再深,所學的刀法再精妙,刀法也難以成為開拓境界的大宗師,發人所未發,達人所未達!”

“唉!既可惜了白玉姬,又可惜了‘天笑刀’!本來,以你的功力、造詣,是可以把‘天絕’一刀在前人的十九招變化上再創出一招變化的!‘天笑刀’法是可以更有威力的!——可借你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你可能從未嘗過當一個男人的滋味!”

“我……”令狐西笑的喉結在艱難地滾動,似咽下了許多難咽的痛苦。

——看著令狐西笑這樣,薩紅袖眼中有了笑意。

她不再看令狐西笑,細心地焚起了一支鴨頭綠的薰香。

她背對著令狐西笑,淡淡地道:

“我知道你想什麽!你雖然自命為聖人、正神,但你心中一直有一個邪魔的聲音在誘惑你。你心中一直在渴望著那件事……”

“這就是你沒殺方生死白玉姬的原因,這也正是你要狂追藍小仙並要殺她的原因!因為藍小仙看到你在偷聽、偷窺方生死與白玉姬作愛!而藍小仙與‘苦行者’了一作愛,又刺激了你的情欲與獸性,你既恨藍小仙,又嫉妒她。甚至還想占有地——但你不敢!因為你自命正神、聖人,你既不敢在方生死白玉姬面前占有藍小仙,又不便在我面前對藍小仙怎麽樣。因此,因此你只有殺死她!”

“這也正是你不用你的‘掌刀’而改用你的‘度魔神指’的原因。”

“因為你心中還憐香惜玉!你哪怕在藍小仙玉背上點上一指也是好的!——這便是所謂打情罵俏的打!”

“我是‘鬼後’,我是‘幽香教主’,我是女人,一個壞女人,對於男女之間的情事,我可謂無所不知—一你的心思,又怎瞞得過我?”

一陣淡淡的幽香漸變得濃郁起來。

室內似變得春暖花開地燠熱起來。

令狐西笑望著美發如瀑布披掛下來的薩紅袖的後頸。

薩紅抽頸項如雪,耳朵如玉。

俏麗的粉牡丹絲袍輕裹著薩紅袖婀娜多姿的胴體,變得說不出的風流冶麗、妖饒嫵媚。

“我嫁了‘鬼帝’,他爭奪武林盟主敗後,中了毒,風癱了,半身不遂,成了沒用的人。我與‘鬼手幻箭月中魔’聶當好上了,可借好景不長,他被砍斷了一臂,成了殘廢,變成了殘廢還想勾引我的使女……我一直在等,等一個真正的男人。”

“你如自認為自己還是個男人,對我這樣的壞女人又何必像對白玉姬那樣客氣呢?而你信不信,也只有像我這樣的壞女人,才能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好男人!”

“來吧,顯示你男人的雄威吧……”

“想想這時候,白玉姬與方生死正在幹什麽……”

薩紅袖從妝台前站起,絲袍忽從雪白的肩上滑落下來,頓呈現出一個全身裸裎的白玉美人!

令狐西笑的神情又在變了!

變成了一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