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金光異類(第2/3頁)

這老嫗雖然很是幹瘦,臂力卻強,用的是一根丈許長短的熟銅大棍,到得近前攔腰橫掃。

南風沒有與其過招,而是靈氣逼出,長劍環揮疾舞,用了與鳳鳴山相似的打法,之所以說是相似而不是相同,乃是因為在鳳鳴山時他是以攻代守,而此時則是只攻不守,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一陣叮當過後,熟銅大棍被削成了擀面杖,老嫗既惱又怒,將手中短棍扔向南風,轉而橫身移動,自一旁的看客手中搶過一杆丈八長矛,再度上前打砸戳刺。

幾個回合下來,長矛也成了短棍。

古人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把神兵利器在臨陣對敵之際可以增添偌大助力,眼見南風長劍舞的嚴密,老嫗便不再近身上前,也不再借用兵器,而是改為徒手對戰,以靈氣遙攻。

催動靈氣會發出掌風,老嫗一掌擊出,南風側身閃過。

這老嫗乃太玄修為,靈氣可離體數丈,不曾擊中南風,便殃及了對面的幾桌賓客,靈氣沖至,桌碎椅飛,慘叫一片。

南風自不會站在原地任憑它打,避過一掌之後立刻欺身而上,催動靈氣,揮劍猛斬。

眼見南風催出劍氣,老嫗急忙縱身躍開。

它倒是躲開了,但附近的那些看客卻躲閃不及,數人遭到殃及,血肉橫飛,慘叫哀嚎。

南風的修為要低於這妖怪,好不容易占得先機,哪裏還肯放棄,老嫗落到哪裏他就追到哪裏,靈氣灌注長劍,以劍芒大肆揮斬。

老嫗連番閃躲,不曾受傷,但所到之處的看客卻沒它這麽快的身法,老嫗落到哪裏,哪裏就死上一片。

看似是南風瞎眼誤傷,實則他是故意為之,這些看客多是前來道賀的武林中人,與李朝宗是一丘之貉,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殺一個少一個。

幾個騰挪下來,老嫗成了掃把星,落到哪裏哪裏的看客就驚呼閃躲,武人倒是勉強能夠躲開,但那些商賈學究躲不開,南風現在是“瞎子”,自不能分辨甄別,又有恨屋及烏之心,便照常揮劍。

眼見南風“誤傷”頻頻,余下的那些終於明白與看熱鬧相比,還是性命更重要,於是便呼喊著往外逃走。

在南風進門之後沒多久,門口就多了兩個居山修為的老年武人,眼見眾人要走,那兩個武人擡頭看向李朝宗,李朝宗以眼神授意,二人會意,側身讓開,未加阻攔。

人多擁擠,南風便無法繼續追趕對手,實則他知道那老嫗站在何處,但此時那老嫗站立未動,若想繼續假裝瞎眼,便不能過去廝殺。

不能追趕,便假裝側目傾聽,趁機觀察周圍情況,此時除了門口的那兩個老年武人,在前院和後院各處都有武人出現,有幾個他還認得,觀察眾人氣色,其中兩人為紫氣洞淵,余下的都是居山淡紫。

根據黃鼠狼死後,李朝宗沖黑牛說的那句場面話不難發現,以黑牛為首的這九個妖人貌似並不是李朝宗請來的,反倒像有人主動將它們派來的,目的自然是幫助李朝宗,但李朝宗似乎並不領情,雖然允許它們出手,卻仍然在周圍安排了自己人。

片刻過後,該走的都走了,偌大的院子頓顯空蕩,只剩下了為數不多的一些武人,連把守各處的武人計算在內,共有二十二人,這還不算李朝宗本人和那八個異類妖人。

閑人散盡,那老嫗再度開始進攻,但它對南風手中長劍很是忌憚,不再貿然上前,而是連連變換方位,與此同時將場中的桌椅踢向南風,借此分他心神,尋找機會。

便是知道老嫗的準確方位,南風也無法前去搏殺,對手太多,只能繼續裝瞎,麻痹對手。

在將那老嫗踢來的桌椅盡數斬斷撞飛的同時,南風趁機看向後院,在後院的東西兩側,各有二層樓閣一處,那兩個洞淵武人分別站在東閣和西閣外的陽台上,東閣掛彩,透過窗紙可見紅燭光亮,無疑是洞房,而西閣門窗緊閉,裏面一片漆黑。

洞淵高手都可以稱霸一方,在此之前,李朝宗麾下一個洞淵高手也沒有,這兩個紫氣洞淵應該是近些時候剛剛晉升的,按理說李朝宗應該派他們共同守護洞房,但為何將他們分開,東側樓閣裏是新娘子,西側閣樓裏有什麽?

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大致估算,再有半個時辰就能晉身深紫太玄,只有晉身太玄,借助那些不需要法印也可施展的上清法術才有一線生機,但對方此時已經做好了準備,怕是很難撐過這半個時辰。

就在南風暗自憂心之時,門外傳來了下人的斥責,“不長眼的叫花子,沒看見……”

話音到此,戛然而止。

“來者何人?”守門的一個武人閃身而出。

隨即就是一聲悶哼。

南風此時背對大門,正在凝神戒備,警惕防範一旁虎視眈眈的老嫗,便是聽到異響亦不得轉身查看,退一步說,便是有機會回頭他也無法回頭,因為瞎子是看不見東西的,回頭就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