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三人同面(第2/3頁)

“不礙事。”元安寧有些發窘。

“你當我瞎呀。”南風好生急切,元安寧是為了幫他拿取龜甲才沾上化骨水的,他並不了解化骨水的毒性,不過單聽名字就是知道此物甚是霸道。

元安寧收不回手,只能由他握住。

“這東西到底有多厲害?”南風問道。

“我也不很清楚,只是知道有這麽一種毒藥。”元安寧疑惑搖頭,她應該真不了解化骨水的毒性,若是了解此物,要麽驚恐要麽安定,絕不會是疑惑,疑惑就說明她不知道沾上化骨水會有什麽後果。

“你別害怕,我來想辦法。”南風出言寬慰。

元安寧搖了搖頭,“有你在,我不怕。”

南風聞言歪頭看她,元安寧急忙又道,“你雖然年少卻不毛躁,處事總是很有條理。”

“你倒真看得起我。”南風隨口接話,他看得出來元安寧先前所說的那句話乃是對之前言語的解釋或掩飾,但他不確定的是元安寧究竟是在解釋還是在掩飾。如果是解釋,那還好說,如果是掩飾,那就復雜了。

元安寧沒有再接他的話,南風也沒有再說話,眼下有個巨大的難題擺在他的面前,那就是如何讓諸葛嬋娟為元安寧治傷。

正所謂術有專攻,諸葛嬋娟是岐黃高手,通曉藥性藥理,再霸道的毒藥也離不開五行藥理,對她來說為元安寧解毒應該是小事一樁,但能解是一回事,肯不肯出手又是另外一回事,諸葛嬋娟本就視元安寧為情敵,對她敵意甚重,此番他請元安寧過來,事先還不曾告知諸葛嬋娟,而今帶著元安寧過去請她醫治,該如何向她解釋?

且不說諸葛嬋娟本來就是個醋壇子,即便是個尋常女子,遇到這種事情也難免多心,好在此事他有合理解釋,又有龜甲作為證據,可以證明他請元安寧過來是為了做事,而不是撇下她去與元安寧私會。

便是這般,南風心中還是異常忐忑,諸葛嬋娟不但是個醋壇子,還是個一條道兒走到黑的倔驢,當日在太烏山毒啞了吐渾的呼延將軍,任憑他如何勸說,諸葛嬋娟到最後都不曾為其解毒。

雖然忐忑擔憂,卻也無計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諸葛嬋娟,諸葛嬋娟吃軟不吃硬,屆時不管她說什麽,都不與她爭吵。

高空寒冷,元安寧露在外面的手冰冷異常,南風不放心,不時命元安寧彎曲五指,擔心其手指會被凍傷,每隔一段時間就為其活動揉搓。

自太陽山趕去長安是順風,用了兩個時辰。自長安返回太陽山是偏順風,用了三個時辰,眼下無風,即便八爺竭力振翼,到得長安也已經是二更時分。

虧得南風處理得當,讓元安寧將右手暴露在外,黑點雖然一直在蔓延,速度卻很是緩慢,此時的黑點約有銅錢大小,雖壞皮肉卻不曾侵染筋骨,元安寧的右手仍能彎曲伸展。

情勢危急,二人並沒有自長安停留,而是徑直南下,趕往龔郡。

越往南氣溫越高,溫度越高,化骨水蔓延的速度越快,南行不久元安寧的中指便無法彎曲,已經擴大為黑斑的傷處隱約可見森然白骨。

南風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八爺已經飛了三個多時辰,全力疾飛不同於悠閑飛翔,八爺此時已經異常疲憊,別說他不忍心再度催促,便是他忍心催促,八爺也無法再快了。

元安寧經受了怎樣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過了長安之後額頭上的汗珠就不曾消失過,她本就有傷在身,此番再受創傷,當真是雪上加霜,在距龔郡還有兩百裏時再也堅持不住,身形歪斜,暈死過去。

到得龔郡已經是三更時分,南風本想將元安寧安置在城中,孤身前往山洞,請諸葛嬋娟來醫,之所以想如此處理,乃是為了讓諸葛嬋娟心裏能舒服一些,只說元安寧是外人,不能讓她知道二人的藏身之處。

但元安寧暈死過去,便不能這般做了,只能帶著元安寧直接前往山洞。

二人棲身的山洞位於一片懸崖下,有上部探出的石壁遮擋,直到八爺斂翼降落,南風方才看到洞口有微弱的光亮。

落地的顛簸驚醒了元安寧,但她此時已經不得行走,南風只能抱著她跑向山洞。

尚未跑到洞口,諸葛嬋娟就自山洞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剪刀和一方不曾剪完的貼花紅紙。

“快救人。”南風快步跑向山洞。

“怎麽回事兒?”諸葛嬋娟好生愕然。

“龍頭那片龜甲沒有被人搜走,那裏有數道機關,我請她前去破解,她為了幫我得到龜甲,被化骨水傷到了。”南風抱著元安寧進入山洞。

短短數日,山洞已經徹底變樣,本來鄙陋的山洞多了諸多生活器皿,桌椅板凳無一不全,甚至還有一張梳妝台,這些自然是諸葛嬋娟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