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袒誠相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元安寧疑惑的看向南風。

南風自知失言,也不接話,趁元安寧松懈,伸手解其中衣布扣,此番元安寧沒有擋他,而是歪頭一旁,以掩其羞。

中衣也得全解開,天冷,中衣有兩件,還得繼續解。

第二件中衣解開,裏面就是肚兜了,肚兜這東西遮不住羞,元安寧再度擡臂護胸。

“你幹啥呀?”南風好生焦急,元安寧中的是槍傷,傷口很大,一直在流血。

元安寧不說話,也不回頭。

南風拽了兩把,元安寧並不放手。

別看元安寧沒有傷及要害,但失血過多也可能要命,眼見危急關頭元安寧還在嬌羞遮擋,南風大為急惱,“你這沒前沒後的,就算不擋也沒啥看頭,快松手。”

元安寧聞言轉頭看向南風,眼神好生復雜,有七分羞澀,兩成惱怒,還有一分疑惑。

“害羞也得分時候啊,我這是給你敷藥,又不是要非禮你,快松手,再不放手我要打暈你了。”南風提醒。

之所以說是提醒而不是恐嚇,乃是因為要打暈一個人需要重擊後腦,力度不好掌控,他自然不能重擊元安寧,但下手輕了又打不暈,故此便提醒她,言下之意是我要打你了,我一動手你就裝暈,暈了就不尷尬了。

言罷,南風出手了,輕輕一拍,元安寧暈了,自然是假暈,真暈的話就歪倒了,哪能繼續坐著。

解開衣扣還是不方便上藥,因為往後扒衣服會牽動左肩傷口,左肩受傷也不能脫左袖子,得脫右袖子,右袖子一脫,基本上就光的差不多了。

南風自元安寧手中拿過竹筒,幫她上藥,“可惜了這身白皮,這回怕是要留疤了。”

也不知是因為南風說的輕浮,還是這傷藥敷到傷口會令人疼痛,元安寧突然緊皺眉頭。

諸葛嬋娟給的傷藥異常神異,敷到傷口鮮血立刻止住,竹筒裏的傷藥本就不多,之前還被胖子糟蹋了一些,剩下的這些南風全給敷上了。

敷多了就往下掉,南風自下而上將掉落的那些藥粉重新糊上傷口,他此舉有兩個用意,一是不舍得浪費藥粉,還有一個用意是趁機摸一把,元安寧肌膚細膩,當真是欺霜賽雪,好奇之下就想摸一把試試啥感覺,至於這兩個用意哪一個更多,他說不清,不過啥感覺倒是知道了,真滑啊。

敷上藥,就得包紮,他脖子上還掛著元安寧的肚兜,解下來,疊好,斜著捆上。

傷口在後面,布片就得在後面,帶子得在前面系,這一系該看的不該看的全看見了,肚兜這東西松松垮垮,其實也兜不住什麽。

元安寧只是比較羸瘦,身形不似諸葛嬋娟那般婀娜惹火,前後多多少少還是有的,南風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麽正人君子,乘人之危倒不至於,趁機看兩眼還是可以的,不大,挺精巧。

捆好帶子,南風問道,“你的衣服都被血染透,換一身吧?”

元安寧本來就臉紅,聞言更是面紅耳赤,南風裝的也太不像了,她此時應該暈著呢。

不過有些事情雙方都心知肚明,豬都丟了,也不在乎一只雞了,於是就點頭了。

南風抓過元安寧的包袱,自其中翻了件中衣,將元安寧身上的血衣脫了,幫她換上,又拿出她先前換下的日常衣物,逐一幫她穿戴。

墻角還有之前躺臥的稻草,南風走過去抱了一些過來,鋪好,“你先趴會兒,我去給你搞點水喝。”

言罷,走到門口撿了個破罐子出去裝雪,他之所以選這裏落腳就是因為他知道這裏有這些東西。

八爺蹲在門外負責警戒,見南風出來,以為他要動身,南風擡了擡手裏的破罐子,“我不走,你別在外面待著了,進去,進去。”

八爺早就想進去了,聞言便進去了。

南風裝了積雪回來,元安寧已經自行挪到墻角,倚墻而坐,此時當然是趴著最便意,但趴著不成體統。

“這飛禽……”

“它叫八爺,是我在南國尋來的坐騎,別看它圓頭圓腦卻聰明的很,飛起來也比尋常雕鸞要快,”南風拿了樹枝搭架子,將破罐子掛了上去,“感覺咋樣?”

“你給我用的是什麽藥物?”元安寧輕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總之是好藥,”南風拿起血衣示於元安寧,“這個還要嗎?”

元安寧搖了搖頭,“這傷藥絕非凡品,你自哪裏得到的?”

南風將那血衣扔進篝火,“朋友給的。”

“諸葛姑娘給的?”元安寧問道。

南風剛想問你怎麽知道,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那兩個在和林鎮蹲守試圖抓捕他們的玉清道人就是被二人除去的,諸葛嬋娟和元安寧應該在和林鎮打過照面。

“謝謝你,也謝謝諸葛姑娘。”元安寧再度道謝。

南風笑道,“都說大恩不言謝,我這可是救命之恩,你口頭道謝可不成,得幫我辦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