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雞飛狗跳

老白不是狗,但不發威的時候很像狗,聽得胖子聲音,老白自北面林中疾沖而來,到得近前又撲又蹭,吠叫連連,好生歡喜。

胖子也歡喜,撫摸狗頭,嘰裏呱啦的與老白說話,這家夥說的是梵語,只有老白能聽懂。

老白的吠叫驚到了八爺,緊張唳叫,“咕咕嘎,咕咕嘎。”

八爺的唳叫又引起了老白的注意,好奇的向南風和八爺走了過來。

見老白靠近,八爺越發緊張,南風見狀急忙沖胖子說道,“喊住老白,別讓它過來。”

胖子沖老白說了句梵語,老白聞聲止步,不再上前,不過仍然歪頭打量著八爺。

“跟它說明情況,以後不能與八爺打架。”南風說道,胖子先前只說了一句話,明顯不是沖老白介紹八爺。

胖子點頭答應,拎著東西向前行走,與此同時沖老白說著梵語,老白跟在胖子身後,不時回頭看向南風懷裏的八爺。

入更之前,二人回到了先前居住的山洞,山洞仍保持著二人離開時的樣子,細想下來二人已經離開快半年了。

胖子忙著放置帶回來的生活器皿和雜物,南風則率先檢查藏在這裏的法印等物,還好,都在。

山洞冬暖夏涼,酷暑時節待在洞裏很是涼快,不足之處是山洞近水,多有蚊蟲。

胖子放好東西出去尋找蒿草熏蚊子,老白也跟著去了。

南風將最後一只草雞殺了,扔給了八爺。

鳥獸的嗅覺比人要敏感許多,先前老白趴臥在靠近洞口的那片區域,八爺就選了山洞裏面的位置。

異種就是異種,吃的多長的快,半個多月八爺已經長到了五六十斤,十四先前說它一個月就能出窩,現在看來十四還真沒有言過其實。

熏過蚊子,吃罷幹糧,二人準備睡了,先前一路疾行,著實勞累。

老白還是很聽話的,自從胖子發話,它就沒有再靠近八爺,雖然好奇也只是遠遠的看著。

八爺畢竟還小,有些懼怕老白,吃過東西便湊到南風身側,安靜趴伏,也不啼叫。

一夜好睡,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幫八爺清理糞便,八爺可不是尋常的貓頭鷹,它個頭大,屙的多。

煮粥做飯仍然是胖子的營生,南風撿了柴禾給他,然後帶著八爺去溪邊洗漱。

夏天多雨,溪流比冬天大了不少,水裏有魚,南風抓了一條扔給八爺,八爺沒見過這東西,魚一蹦,它就跑。不蹦了,就調頭回來。再蹦,又嚇的跑。

待得魚死了,八爺開始近距離觀察,一試,此物竟然能吃,於是就吃。

“夜貓子怎麽還吃魚?”胖子到溪邊打水。

“住在此處,好生愜意。”南風答非所問,之前一段時間一直過的提心吊膽,此番終於安頓下來,安靜祥和,好不放松。

“這回可別到處跑了,消停幾天吧。”胖子說道。

南風點了點頭,而今他已經得到了補氣靈丹,又得了八爺,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煉化補氣靈丹,靜待龍齒天蠶淬煉並拓寬經絡,還有就是撫養並馴化八爺。

“走了,走了,吃飯了。”胖子招手。

早飯過後,二人說了幾句閑話,說的是梁國的太清宗和無常寺的爭鬥,那印光和尚已是太玄修為,太清宗如何能夠將他拿住。還有就是太清宗將印光等人押到建康,梁武帝見到之後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所謂閑話就是沒有目的的談話,太清宗怎麽拿住了印光,梁武帝作何感想,這些與二人並無直接關系,任何事情都有內情和真相,但不是所有事情都值得去推敲和探尋真相。

練氣是二人的首要任務,上午兩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晚上兩個時辰,一天六個時辰。

不管是人還是異類,小的時候好奇心都重,消除了畏懼之後,八爺開始對老白好奇,起初是在遠處唳叫,見老白無甚反應,便壯著膽子逐漸靠近,乃至自老白身旁轉悠。

老白事先得了胖子叮囑,也不攻擊八爺,任憑八爺在它身旁踱著方步走來走去。

見此情形,八爺越發膽大,靠的更近,偶爾還去啄咬老白。所謂的啄咬也不是真啄猛咬,更多的還是挑逗和戲耍,老白不曾被它啄痛,便繼續趴著,也不與它一般見識。

三日之後,八爺越發放肆,見老白對它不理不睬,便改戲耍為真啄,老白被它啄痛了,只能起身換了個地方趴著。

但八爺並沒有因此放過人家,轉悠著跟過去再啄。

“你管管它呀。”胖子看不過眼了。

“怎麽管?我說什麽它又聽不懂。”南風隨口說道。

“都說三歲看老,這家夥長大了肯定不是什麽好鳥兒。”胖子說道。

“夜貓子本來就不是好鳥兒。”南風說道。

馴養,馴養,除了養,還得訓,眼見八爺越長越大,南風開始縮短練氣時間,每日花上不少工夫訓導八爺,八爺很聰明,能夠察言觀色的領會他的意圖,但領會歸領會,照不照做就不一定了,是不是聽話得看它心情,心情好就聽話,心情不好就“抗旨”,抗旨有兩個慣用招數,要麽尖叫造反,一直叫,叫的人腦瓜子疼,怎麽喊都喊不住。要麽閉眼裝睡,任你喊叫推搡,就是不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