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奠基鋪路

胖子也感覺南風說的有道理,但他仍有顧慮,“咱們本來就是假的,如此張揚,怕會露餡兒。”

“咱們不是假的,我們有字據在這裏,”南風擺了擺手,“你放心就好,咱們越是膽大妄為,他們越是摸不清咱們的背景來歷。”

“那姓王的稅吏出賣友人,這樣的人你怎能用他?”胖子又問。

“不升他做縣丞,他會為我們作證?”南風再度擺手,“我們是來做官主政,又不是來推心交友,走吧走吧。”

二人回到縣衙,命門房點亮火盆燈燭,胖子自座中堂,南風侍立在旁。

“你搬個凳子坐了。”胖子說道,他坐著,南風站著,這讓他感覺很別扭。

“不能的,你是老爺。”南風笑道。

“待會兒我該做什麽?”胖子緊張的看著桌上的文房,驚堂,簽筒等物。

“你坐著就成。”南風說道。

“那成,那成。”胖子如釋重負。

站立片刻,不見有人到來,胖子打了個哈欠,“咱們是不是有點兒不幹正事兒?”

“何出此言?”南風隨口問道。

“咱們是要練功修行的,怎麽做起官來了,每日處理公務,豈不分神?”胖子說道。

“分神自是分神,但此舉利大於弊。”南風正色說道,六年之內要晉身居山,依靠自身努力定然難以實現,當了縣官就可以調動全縣力量,尋找各種補氣靈物,當日天啟子給他的龍齒天蠶就得自西魏皇宮,地位越高獲取靈物的可能性就越大。

又等了半炷香,有人來了,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被南風打倒在地的那個錦衣男子,也就是本縣縣丞。

那縣丞先前挨了打,此時左臉腫脹,左眼不得開睜,急行而至,進得大堂,跪倒堂下,俯身告罪,“下官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寬容。”

胖子沒有主意,歪頭看向南風,南風沖胖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用搭理堂下縣丞。

二人不說話,縣丞也不敢起身,只能在堂下跪著。

不多時,那稅吏也來了,跪在了門外,他自然想做縣丞,但都是本方人氏,他若是取了這縣丞代之,便背上了賣友求榮的罵名,以後怕是再難做人了。

衙門的官差絡繹到來,待得二更時分盡數到齊,這些人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來到之後盡數跪在了門前的院子裏,院子裏跪不下,便只能跪在大門外。

哪怕眾人到齊,南風也沒有急於說話,就那麽站著,足足站了一個更次。

胖子坐了一個更次,南風站了一個更次,一幹官員跪了一個更次。坐的疲憊,站的勞累,跪的苦不堪言。

臨近三更,南風終於說話了,“我家大人寬仁忠厚,臨行前皇妃命我隨行保護,司職所在,諸位若是欺他仁善,莫怪我心狠手辣。”

南風言罷,眾人齊聲應是。

“都退下吧,明日午後再來議事。”南風擺了擺手。

眾人再度應是,辛苦站起,躬身退走。

“哎呀,可算完了,困殺我也,走了,睡去。”胖子哈欠連天。

縣衙有幾十處房間,縣太爺住的大屋給胖子住了,一個人住五間房,好生寬敞。

南風住的廂房也是三間相通,一應生活器皿無有不齊。

南風躺臥在床,心情大好,世人皆以為清貧是修行之本,實則恰恰相反,富足才是修行的先決條件,只有富足才能心無旁騖,只有穩定才能安心定神,若是饑寒交迫,顛沛流離,怕是沒誰能靜下心參天悟道。

他先前之所以將議事定在了明天下午,為的就是給那一幹官差留出私下拜會的時間,眼下他已經掌控了局面,接下來只需將瑣事一件件捋順就成。

南風起的很晚,這時候拜訪他人有個規矩,不能早於辰時,不然就是失禮。

最先來的還是那挨打的縣丞,過了一夜,臉腫的更加嚴重,表面上看他是空手前來,實則此人袖管裏藏了一只木盒,裏面是一只金鐲,一根金簪,一枚金戒,外加一副金耳環。

南風收了那縣丞的禮物,與之對坐說話,這縣丞名叫崔振,四十有二,本方人氏,分管本縣內務,督辦稅農民生,由於還有其他訪客,南風便沒有留他多坐,定下再會時間便打法他去。

隨後來的是本縣縣尉,此人當有三十五六,名張忠,亦是本方人氏,分管本縣治安兵事,督辦三班牢獄,這人會些拳腳,卻無有靈氣修為,此人也不是空手而來,而是送了一方白玉印石,此時上好玉石價值不菲,亦算厚禮。

隨後便輪到一幹縣衙差官,走馬燈一般的來去,所謂拜訪,不過是送禮結交,也不多待,報了名號,呈上禮物,也就走了。

對於眾人送來的禮物,南風一律笑納,若是不收,便是視眾人為外人,眾人心中忐忑,便不能安心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