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感真情棲霞贈仙露(第2/9頁)

天孤叟翟寒冷笑一聲,暴喝聲好,雙袖一揮,先取金龍堡金大立。他也明知金大立乃是本陣之首,只一動他,此陣便算是發動。金大立手中長劍一揮,金虹電射,與他鬥起來,三招已過,陣勢仍不發動。但金龍劍風力特重,招數也淩厲異常,比起趙大娘,又顯有不鳳天孤叟翟寒暗中微凜,心想光是這個金大立,武功已如此之強,再加上那麽多人,天下有誰能敵?

嶽真縱聲笑道:“金見我等也手癢不禁呢廣金大立喝聲好,劍上風雷進發,搶攻過去,天孤叟翟寒身形微側,正待讓開敵鋒,然後反攻。哪知金大立疾掠而過,跟著人影亂閃,數股風力已先後襲上身。

好個天孤叟翟寒,不愧是武林中前輩高人,也不枉他隱居流沙谷死亡嶺上垂五十年之久,日夕鍛煉功夫,果然身手高強。墓地踏步移宮,直搶裏位。賣位上本是趙大娘所占,但當金大立一旦發動陣勢,已改由雲布手持狀元牌,固守方位。

那雲布卻也奇怪,狀元牌起處,直向身側敲拍出去,並非拍向敵人身上。天孤叟翟寒鐵袖一揮,忽見側面玉帶如靈蛇出洞,疾卷過來,恰好比他快了一線。這一來他不得不向著雲布狀元牌所落之處閃去,否則便須翻袖去擋,但他其時已疾如電光石火般想到,如若自己以鐵袖去破側面的玉帶,背面便得露出破綻,必被另外的人所乘。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他陡然大喝一聲,奮全身功力一袖去封敵人玉帶,另一袖卻猛攻雲布。

雲布一看不妙,收牌來架,天孤叟霍寒雙袖擋了兩人各一下,身形已移將開去,饒他已避開敵陣第一回合的兇鋒,卻也暗自心驚,情知大是不妙。

金大立響如洪鐘般長笑J聲,挺劍來攻。天孤叟翟寒轉過半身,覷準時機,倏然一袖拂出,威力之勁,直刮得地上沙飛石走。金大立見他已出全力,不敢輕忽,劍走輕靈,改斜削為直戳。

天孤望翟寒正要他如此,鐵袖照舊拂出,暗中已看定那個用玄絲飛抓另一頭的烏金環攻來的趙大娘。拿捏時間,驀然大喝一聲,右袖一招“白雲出軸”,疾拂過去。趙大娘果然抵不住他全力一擊,手中烏金環直蕩開去,忽見敵人五指如鈞,電急抓到。

那邊的金大立一劍刺去,本以為敵人拍上力量奇大,故而改用劍失去碰,哪和金龍劍過處,直如無物。心知上當,卻仍不慌,劍化“鬼眼虛眨”之式,敷出十二點劍尖,罩住敵人十二處穴道。不過他劍式遞出時,已慢了一步,如若對方夠狠夠辣,趙大娘勢須先斃在五指之下,然後他的劍才夠得上。

天孤叟層寒果是如此想法,暗忖拼著身受敵劍輕傷,但先毀了對方一人再算。五指真力迫湧而出,疾抓下去在這刹時之間,忽然瞥見趙大娘面上毫無懼色,心中一動,暗覺奇怪。

一聲長嘯起自身側,人影忽現,一團烈火,直燒五指。人影烈火出現之後,一股風力由肩側拂過,原來此人乃是從身後飛過來,腳未沾地,手中烈火旗已反手點出。這種身法,正是左家堡名震武林的天馬行空奇技。

天孤叟翟寒嘿嘿冷笑一聲,突然及時撤回右手。原來他已在窺見趙大娘神色不變之際,發現不妙,陡然撤回力量。及至烈火旗卷到,他因力量只出了三成,自是進退自如,這時左同功煥然閃開去,騰出地方。果然天孤實用寒身軀半轉地陪國連退過去,這是因為金大立的金龍劍夠上部位,大顯威力。

那邊廂還有四五人未曾動過手,此時不住冷笑,這種笑聲鉆入天孤自日寒耳中,真比打死他還要難過。

在一旁化窺的何仲容,直看得目瞪口呆,要知他的功力已非昔比,是以能夠瞧出其中奧妙。但覺此陣的是無懈可擊,攻時如水銀瀉地,無孔不人,任你本領再大,也來不及—一招架。

又看了片刻,那天孤叟翟寒身不由己,沿著此陣的圈子移動,挨次被他們進攻。兩個圈子之後,不但是他本人,便局外的何仲容,也看得出這九人之中,以金龍劍功力最是精深,而且招數上顯出大氣派,足可領袖群倫。遠攻以玄絲飛抓最強,但近身則大不利。成永的指日鞭,也是僅次於金龍劍一線的厲害武器。其余烈火旗、壯元牌、仙人掌、禦史筆、玉帶、馬刀等,都不相上下,比之指日鞭卻弱了一線之微。

何仲容忽然發生奇想,尋思道:“若然是我在陣中,如何才逃得出來呢?”

這個思想實在令人困擾,他苦苦思索,細看此陣變化,竟毫無頭緒。但其時他又發現一宗奇事,便是那天孤叟翟寒,實在無法抵敵,好幾次分明已無法逃脫殺身這厄,但終於化險為夷,仍然無恙。何仲容暗想道:“難道是強盜發善心,這些老魔們居然不想殺死那天孤叟翟寒麽?”想了一會兒忽然大悟,心想四堡五寨還有不少人被困,無怪投鼠忌器,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