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擂台掌刀齊楊威(第2/10頁)

黑煞手桑無忌暗地裏可真不敢小覷人家,趕緊掣出外門兵器子母乾坤圈,交互一擊,發出震耳的金鐵交鳴之聲。

紅旗鐵檢孟松一見對方敢是用這等外門兵刃,濃眉為之微皺,一回手抽出兩支尺許長的鐵標槍,厲聲道:“孟某可要出招了,桑台主小心。”喝聲中,邁步統敵盤走,身形忽快忽慢。台下觀戰的那麽多人,忽然都弄得緊張起來,屏息以觀。

於是偌大一個場子,竟然一片寂然,在內堡門看守的幾個漢子,更無暇理會周圍的一切。

何仲容既想瞧瞧人家絕藝,又想趕快找到成姑娘,一說完關於毒丐江邛已死之事後,便離開這是非之地。故此首鼠兩端,心神不定。

場中忽有三人一齊出來,何仲容眼光一掃,原來是和他有過同桌一飯之緣的南方大盜,其中的史自良早先曾登台失手,這刻正因留在堡中沒趣,便硬拉了賀央和苗陽兩人要離開本堡。

他們這時都死心塌地,明白人家北四堡南五寨威名不虛。光是看看人家收羅的人才,無一不是上選之材,全都比他們高了好多倍。

賀央首先發現門口站著的何仲容,便舉手招呼一聲。站在門口的壯漢更不注意了,竟沒有一個人轉頭去看何仲容。

須知這刻成堡主成永已下嚴令,追緝毒丐江邛和何仲容的下落。同時經中的高手們,都已知道那仇敵滿天下的山右老農孔廷式,有個傳人何仲容出現此地。不過目下成堡主正在查緝他的行蹤,故此大家都暫時不理。是以若果那幾名壯漢發現了何仲容,準保大叫起來。

那三人來到何仲容身邊,賀央又道:“我剛才直在奇怪,為什麽何老弟不在看棚上?那棚上的人全是本堡貴賓呀!”

苗陽也道:“是呀,何老弟你為什麽在這裏看?”他們停步說話,便有一個壯漢轉頭而瞧,忽然睜大眼睛。原來那壯漢乃是看到史自良,認得他剛才上過台,故此略現訝色地睜眼睛瞧他。然後又掉頭去看台上。

台上子母乾坤圈的聲音震響起來,極是宏大。四人都情不自禁地回頭瞧看。苗陽和賀央可不願走,一齊趁機拉住史自良和何仲容兩人,道:“回去吧,我們還是看完再走不遲。”

他們拉拉推推的又走回場中。守門的人,竟沒發現本堡嚴令追緝的人犯,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混人堡中,並且在台下看其比武。

那紅旗鐵槍孟松此時盡施全身技藝。那兩支紅旗鐵槍全是一派點穴鐝的招數,淩厲異常。但對方的子母乾坤圈份量沉重,招數精嚴,蕩起一片風聲,把他逼在圈影之外,近不得一步。

眨眼間已拆了十招,黑煞手桑無忌大喝一聲,招數一變,但見滿台僅是圈影,堪堪要籠罩住紅旗鐵槍孟松的身形。這一路招數,正是人魔邱獨生平武學精英所蘋,稱為祭天十三式。看棚上桑無忌的兩個師弟尉遲剛。尉遲軍,都為之目瞪口呆,只因他們尚未學到如此精微奧妙之境。

紅旗鐵槍孟松心知只要被敵人圈影完全罩住,想全身而退,可就艱難了。猛可一滑步,左手鐵槍甩出去,紅光一閃,直射對方中盤。

黨的一響,那桑無忌看也不看,乾坤圈過處,便把那支鐵槍砸飛半天高。但見敵人已乘隙斜閃丈許,冷笑一聲,揮圈追擊而去。

紅旗鐵槍孟松兩手連揮,三道紅光行尾電射而出,他的動作神速之極,顯示他確在這十二支紅旗鐵槍上下過苦功。

黑煞手桑無忌猛然一沉真氣,身形驟定,但手中那對子母乾坤圈並不閑著,當當當三響,全部砸得飛上半空。

場下一陣嘩然,只因前後四支鐵標槍都飛上半空,那些鐵標槍從碰擊聲音中已聽出乃是實心鑌鐵的杆,是以極是沉重。若不小心,被這些鐵標槍砸著頭顱,準保腦漿進裂,於是場中這些人都紛紛舉頭去瞧天空。

何仲容卻目不轉睛,凝望著台上。史自良推他一把,道:“老弟可得小心些。”

他仍然看著台上,口中道:“不必慌,那四支鐵標槍一定得墜在台上,否則姓桑的就算輸了。”

那三人一聽都不能服氣,仍然舉頭望著天空。

台上的黑煞手桑無忌砸飛三支鐵標槍之後,忽然按圈不動。奇怪的是那紅旗鐵槍孟松也不再發標槍。

何仲容大感疑惑,腦筋連轉,忽地恍然大悟,忖道:“現在一定只剩下一招,故此雙方都因知道無法制敵死命,是以考慮要不要作最後一次的全力一擊。”

台上兩人果然正因此故,因而都猶疑不動。在黑煞手桑無忌而言,他領教過對方的功力招數,心知自己在一招之中,決不能殺死對方,因此不如等對方先發招。封架後便罷手。

紅旗鐵槍孟松則因情勢危急,先發了三槍阻敵,每一槍算作一招,白白耗費了三招,全無用處,到他醒起只剩一招時,已來不及收回。於是他大大考慮自己要否演絕藝,作最後的嘗試。他並非懼怕對方報復,而是想到下一場還有個宿仇強敵。假如他在這一招之中,既傷敵人不著,又被下一場的仇人先看出底蘊,這個虧豈不是吃得太大些?兩人寂然對峙片刻,頭上風聲連響,四支紅旗標槍直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