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鑄劍

小關笑吟吟站起身,滿不在乎走近西門朋身前,道:“我的人頭還在脖子上,好象不怎樣容易落地。但要是你再斷掉左腳骨,恐怕連站著都不容易了。”

西門朋朗提聚起平生功力,準備作最後搏命一拼,口中道:“你究竟想怎樣?”

此言一出,證明他已負傷落敗,卻僅僅是一個照面而已。

屋外窺望人來的余駿、賀山豹一時大駭!只因以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鬼哭西門朋,競也如此不堪一擊,那麽小關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麽地步呢?

小關道:“此劍跟你們一陽會有何淵源?”他搖晃一下手中之劍,又問:“天外飛星楊巖與一陽會有何關系?”

他用市井流氓慣用方式,眼光不時斜溜對方左腳。

西門朋忽然大感氣餒。

一來是因對方的武功實是不知高明到何等地步,二來這家夥根本沒有半點兒大俠或正人君子樣子,完全是一副流氓作風。

這種人專門欺軟伯硬,欺負就是不擇手段不講規矩之意。

碰上了這種人,還有什麽辦法?若是說話不慎,口硬一點兒,後果鐵定是斷了左腿而已,決無益處。

“這一點可以奉告,楊巖他老人家,最初是本會的日童,後來當了十幾年會主,最後留書交代會務,人卻不知所終。你這把劍,正是隨他失蹤的沆鑄劍。老朽想知道此劍從何而得,只是想揭開首年楊會主失蹤之秘而已。”

“哼,說得比唱的好聽。”小關─點兒不客氣:“你難道不想奪回此劍?最好連我─齊擒下,帶回去慢慢拷問。你說,有沒有這樣想?”

“這種想??乃是人情之常,對不對?”

“什麽人情之常?簡直胡鬧放屁不通之至。”小關亂罵一通,又道:“假如我天吊關罩不住,吃苦頭的人是我,我為什麽要說你對。”

他辯論的方法是以自己為中心,並不是客觀分出對錯真假,故此誰也休想辯得過他。

西門朋一時被他唬住,想想他講得也不無道理。只好苦笑連連。

小關伸手道:“聽說揚巖前輩有一部劍訣,快快拿來給老子瞧瞧。”

西門朋啼笑皆非,道:“前楊會主連人帶劍忽然失蹤,怎會留下劍訣?”

小關道:“不管,沒有也要找到有為止。你們會主現在是誰?日童是什麽官職?”

西門朋見他望住自己左腳,不敢口硬,道:“現下會主是破天關方廷東。日童是本會一個特別身份的名銜,是將來可以承襲出任會主大位之意。目前本會還沒有日童,因為方會主剛剛榮任不久,還未挑選繼承人。”

小關面色不善,破口大罵了好幾句粗話,才轉入正題,道:“你回去告訴姓方的,立刻向天宣布改外號,他媽的,老於是天吊關,他是破天關,這算是怎麽回事?”

西門朋忍氣吞聲,道:“但當時敝會主並不知道世上有您,您那時也未入江湖;俗語說不知者不罪,您看有沒有道理?”

小關頷首道:“有是有,但我姓關的豈不是老是吃癟?不行,叫他快改一改!”

嗣到現在,西門朋總算知道了對方姓關,當下道:“關大俠,您的師承來歷,能否見告?”

小關道:“你們想查出我根底,暗暗使詭計報仇是不是?”

西門朋道:“不,以關大俠這等天下無敵的身手,敝會上下結交追隨還來不及,哪裏談得到詭計報仇這些事情?”

小關雖然不是闖蕩過天下的老江湖,可是亦不稚嫩。那西門朋阿諛奉承的話,他一聽便知是假,所以當然不會上當。

當下面色一沉,道:“彥子現在放稱走,但如果半個月之內。還沒有把劍訣送來,你們一陽台就等著瞧。”

那鬼哭西門朋負傷含愧,果然走了。

小關眼光落在蘇天樣面上,頭也不擡,招呼一聲。

窗外的余駿、貿山豹入了屋,一下子就踢翻蘇天祥四個入室弟子,迫他們剪指甲頭發。

小關向他們道:“李仙子吩咐過,假如你們將來替人家選陰陽宅之時,像老蘇這樣一歪心,她用的些子大法馬上教你們遭報。”

些子法在三元地理,意謂少許時間便見功效。

世間盡有許多家派自稱有些子法。其實此法究竟是用龍穴砂水?

用理氣抑或是用卦位排算運用?根本茫然無知。

蘇天祥四個弟子一聽卻都大諒失色。

那蘇天樣算得是當代高手,所以他的人室弟子都不同凡響,一聽而知人家真是會家,真是克星。

因此小關一趕,他們個個撒腿就跑。

屋子裏蘇天祥方面,只剩下他一個。

小關冷笑一聲,道:“老蘇,輪到傷了。”他瞧瞧那神壇,又道:“咱們一言立決,你投降呢?或者還要負隅頑抗?”

蘇天祥被他迫得透不過氣,吶吶道:“請問投降如何?頑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