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形劍氣蒙面客(第3/12頁)

無情公子張鹹在茅屋中環顧一眼,他那一身華服在這座陋樸的茅屋中顯得極不調和。

他隨即走出茅屋,道:“宮兄,那邊墻下的人是誰?”

宮天撫道:“也是玄陰教的香主,姓王名圭,是泰山一梟王格的後人,已被兄弟收拾過啦!”

“好極了!”張鹹說道:“今晚先剪除玄陰教的得力爪牙,遲些日子再找鬼母晦氣。”

墻外突然有人接口道:“張鹹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總共才有幾年道行,居然發此大言?”

人隨聲現,兩條人影躍上墻頭。

茅屋內透射出的燭光,正好照到墻上,因此那兩人的面貌身量看得十分真切。但見左邊的一個身量矮胖,面色紅潤,頷下一部銀髯,長達胸口。

右邊的一人身量中等,眉目間威棱迫人,背上分插著兩支判官筆。

張鹹緩緩掃瞥他們一眼,漫不經心地道:“是山右銀髯叟衛浩麽?

這幾年在玄陰教中學了些什麽功夫?”

他口中竟不提右邊的那人,燭光下但見那人面上怒色泛湧,可是卻又不發一言。

銀髯叟衛浩為昔年大內三供奉之一,在武林一眾魔頭之中所練內功最是正宗精純。其後離開大內,被鬼母羅致旗下,特地為他及交趾阮大娘兩人在原有的內三堂外三堂之外.增設天龍天鳳兩堂.地位更在六堂香主之上,可見得鬼母對他武功之賞識。

但不幸數年前碰上石軒中二次出世,練成了崆峒派無敵天下的伏魔劍法,一場苦鬥,吃石軒中把胸前銀髯削去一尺多長。銀髯叟衛浩這時才服服貼貼,回碧雞山後下苦功死練。

至於他右邊的人,也是玄陰教香主之一,姓秦名昆山,外號人判官,此人因昔年曾經敗在張鹹手底,為了保存威名,竟不惜乘機暗算九指神魔褚莫邪,所以張鹹不理睬他,他雖然怒氣填胸,卻不敢發作。

銀髯叟衛浩派頭甚大,站在墻上掠瞥院中戰況一眼,竟不下來助陣。

宮天撫這刻已使出太陽神功,朱玲的左掌接二連三地劈擊出去。

鐵臂熊羅歷似乎也極為忌憚他的兇焰,不敢正面封架。可是他倒有護身之方,原來這時他右掌上已使出一路奇異掌法,每一招用的都是卸字訣,化卸對方炙熱如火的神功真力,同時羅歷的右掌上所用的掌力,與普通內家真力微有不同,此所以能夠迎上對方的神功而加以消卸。如是普通的內家真力,碰上宮天撫這種太陽神功,初則削弱,繼則不能再運用自如,那時等如棄械任人攻擊。

銀髯叟衛浩道:“羅香主的護身神功精妙極了,不過以本座所知,太陽神功的威力應不止此,目下看起來宮天撫他還未練到家哩。”

宮天撫被他一激,口中冷笑數聲,右手青玉蕭的招數突然加強。

須知他的玉蕭每一招出手,均是天下名山大派的秘傳絕藝,威力不同凡響。加上他一身功力,深厚無倫。

饒那鐵臂熊羅歷在玄陰教中乃是前數名幾個特強高手之一,但碰上宮天撫忽而施展太陽神功,忽而使用右手青玉蕭這種稀世罕睹的打法,心頭不禁泛起難以繼續拼鬥之念。

銀髯叟衛浩突然大聲喝道:“請秦香主下去邀鬥張鹹。假如張鹹能在行雙筆之下走上二十招,本座即親自出手取他性命。”

無情公子張鹹一聽此言,想起以前在碧雞山谷內侮弄秦昆山的舊事,不由得放聲大笑。

火判官秦昆山應了一聲,掣出雙筆,飄落院中,冷冷道:“張鹹你先接完本座二十招之後再笑不遲。”

無情公子張鹹道:“二十招算得什麽,但本公子有點兒不大明白的,就是那銀髯叟衛浩的口氣好像能指命你們,他目下是什麽身份?”

火判官秦昆山道:“你先別多管閑事,等到接完本座二十招以後,想問什麽均無不可。”

張鹹縱聲大笑,叫道:“宮兄可聽見這廝吹的牛皮。”

宮天撫攻勢略緩,道:“兄弟聽到了,覺得真是惡心。”

火判官秦昆山喝聲“接招”,雙筆一掄,分取張威上下兩盤大穴,雙筆上發出的風聲勁烈異常。張成和宮天撫都為之微微一凜,發覺此人筆上的功力比之數年以前大有進境。

無情公子張鹹不動則已,一動就是拼命的招數,只見他迅速如風般撲入秦昆山雙筆威力圈內,左手不知幾時已多出一支長約二尺的匕首,刀身上寒芒耀目,分明不是常見的凡物。

火判官秦昆山見他近身肉搏,真不知對方存著什麽心思,按理張鹹不是那種視生命如塵土的人,但這種出手卻又分明有心以命換命。

銀髯叟衛浩及鐵臂熊羅歷都看得眉頭一皺,敢情連他們也測不透張鹹此刻的心意。

火判官秦昆山空有一身驚人武功,此時卻無法不疾閃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