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6/12頁)

這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鏗鏘有力,充滿了無限信心,教人聽了,不由得不信這是一定會兌現的。

空手的黑衣人默然半晌,才道:“尊駕根本連我們的姓名來歷也不曉得,如何報仇算賬法?”

持劍的黑衣人道:“冤有頭,債有主,這其問必定有線索能追查出來。”

空手的黑衣人緩緩道:“那也不見得,但姑且假定你能查得出來,便又如何?”

你有本事報復麽?”

他雖然是在套對方的底子,但未嘗沒有妥協的機會,這得看對方有什麽背景實力,方能決定。”

持劍的黑衣人尋思了一下,才道:“你們如若放手退走,今晚的過節,就算一筆勾銷。”

空手的黑衣人道:“連外面兩個和尚的命案,也不追究了麽?”

對方遲疑了一下,才道:“是的。”

空手的黑衣人發出嘲諷的笑聲,道:“原來你就是本寺的老僧枯木禪師。如若不是,豈敢擔當兩憎的命案?現在你可以把蒙面黑布取掉,免得咱們看上去都一樣。”

對方果然取下黑布,露出清埂蒼老的面龐,果然是個老僧。可是他那對霜白的眉毛微聳,仍然透露出殺機。

他道:“不錯,老袖枯木便是。”

黑衣人道:“你大概是出身少林寺的吧?”

枯木禪師道:“正是,施主如肯放手,我等出家人的性命,就算白白丟了,也是值得。”

黑衣人道:“聽起來當真似個有道高僧,但可惜的是我等決不能放手。”

枯木禪師微現怒容,道:“貧衲不信敝寺之人,無法追緝施主等歸案受懲。”

黑衣人道:“當然沒有辦法啦!別說你們是方外之人,手段有限。

即使是真真正正的行家,也不知多少人已栽在我們手中。”

他冷笑一聲,又道:“我們將使一切線索中斷,也不留下任何痕跡,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枯木禪師直到如今,才死了談判之心,當下道:“既是如此,貧袖也不必勉強了,老實說,貧袖修行多年,早已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今夜如果不能保住沈家數口,貧袖寧可戰死於此,反過來說,施主也必定盡最大努力,不讓貧袖留下活口,對也不對?”

黑衣人微訝道:“話是不錯,但你說了是何用意?”

枯木禪師道:”

“如若施主還有點英雄氣概,那就取下蒙面黑布,報上姓名,同時也把你的幫手叫來在一旁等候,等咱們分出生死之後,再行下手,你道如何?”

黑衣人馬上就搖頭冷笑,道:“我犯得著麽?”

枯木禪師沉聲道:“那也隨便你,既然你不肯與貧袖堂堂正正的決鬥,那麽貧袖亦可以使些不正當手段對付你們。”

黑衣人哼了一聲,道:“倘若本人如你之言,與你決鬥,你就如何?”

枯木禪師道:“老袖便公公平平,與你決一死戰,換言之,給你一個滅口的機會。”

黑衣人決然道:“好,一言為定。”

枯木禪師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大可放心。”

黑衣人徐徐舉手,去掉頭上的黑布。

徐少龍看見那人面目,身軀一震。

猛覺一陣香暖氣息,噴到臉上。

他心中又是一驚,手指疾出,已點住了沈如青的穴道。

這個美女嬌軀忽然癱瘓無力,她本是感到徐少龍身軀的震動而轉頭觀看,是以鼻息才會噴到徐少龍面上。

目下突然失去氣力支持,頭部首先落向徐少龍的面頰間。

徐少龍一面伸手抱住她,免得她身軀掉落,碰出響聲。

同時也是本能地側面向她那邊望去。

這一來兩人恰好湊上,沈如青的香唇,無巧不巧地印在徐少龍的嘴巴上,制造出香艷旖旎的場面。

當然徐少龍在這等情勢之下,決不會存心輕薄,況且他也不是這種人。不過既然她的軟香滑唇送到自己嘴上,也不必太過客氣。

便輕輕的吻了一下。

這時,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個美女的“大膽”的目光。

她的目光,雖然是很大膽地注視男人,然而既沒有挑逗意味,也沒有淫蕩風情。可是在徐少龍感覺中,卻具有挑戰的暗示。此時突然觸憶起這種感覺,登時不甘示弱的又多吻了兩下。

可憐的是沈如青早已駭得魂飛魄散,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僅由於女性的本能,曉得這個男人既然吻她,那就大概還不致於殺死她。

徐少龍讓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連忙轉目向外面窺看。

但見那黑衣人不但把蒙面黑中取去,連外面的黑色長袍,也給脫下,丟在一旁的地上。

此人長得高瘦身材,頭發灰白,目陷鼻鉤,滿面泛現出冷酷無情的味道。

枯木禪師已打量對方一陣,這時道:“施主在武林中的身份名望,一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