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淫心梟雄下媚毒(第7/9頁)

董香梅道:“我們走得掉嗎?我父親既然知道我的下落,一定派有人監視著我。”

“不錯,那個姓周的家夥就是杜大雲手下第一紅人顧禦風,中午時分已被我用種種毒刑弄死,他供出師父的命令是設法探聽你在等誰,還有那支白骨令的下落。我一聽白骨令落在你手中,我就把他結果了,趕來找你,噫,你怎麽啦?“

董香梅竭力抑制心中悲痛,道:“我吃了一驚,想不到那廝居然就是父親派來的人……”

曲士英笑一笑,道:“你當然不會曉得……”他舉起手掌,反覆看著指上一枚戒指。

董香梅道:“這是什麽戒指?”

曲士英道:“這枚戒指就是師父用盡法子,想弄來交給顧禦風,好占有你的肉體。這枚戒子名叫長春子,是大內寶物。韋千裏殺死查基之後,偷偷收起,卻被我弄到手中……”

他把經過情形一說,並且把如何騙得韋千裏往毒龍潭去之事說出來。

董香梅默默聽著,同時忍受著對方的輕薄。

話題轉回白骨令上面,曲士英要她說出那支白骨令在什麽地方。

董香梅不假思索道:“就在榆樹莊的一株榆樹身之中……”她把以前如何與韋千裏相戲,脫手把白骨令射人樹身中,要他拔出來之事說了。

曲士英笑道:“韋千裏如果早曉得那支白骨令制師父死命的話,他早就設法取到手中啦!事不宜遲,明日我們就動身去把那支白骨令取到手中……“

董香梅道:“假如取到手中之後,父親定然盡力把我們殺死,那時我們豈有機會毀損那支白骨令?”

曲士英道:“你曉得什麽,難道師父當真會在見到那支毀損的白骨令時,就依誓言自殺麽?“

董香梅瞠目道:“然則那支白骨令有何用處?”

曲士英得意地大笑一聲,道:“我告訴你,那支白骨令並非尋常之物,刀劍水火都不怕,你如何毀得掉它?”

“說來說去豈不都是廢話。”

“那也不是,問題就在於此。但目下尚不能證實就是,據師父告訴我說,他接管這支白骨令之後,曾經用了許多方法試驗,都無法毀損。”

“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麽呢?”

曲士英道:“前幾年我在西湖上說過,大凡女人都不愛用腦子,你也不能例外。”

董香梅道:“你不說就罷了,卻還要損人。”

曲士英道:“這是實情,你可知道自從師父告訴我那番話之後,我費了多少腦筋,才想出一個道理。然後我去問師父,他說他也是這麽猜想。”

他停了一下,接著道:“當日我苦苦尋思此事,既然那白骨令毀不掉,何必要有令毀人亡之誓語?後來想出了兩個道理,第一,就是這支白骨令唯一算是毀損之法,便是把兩幅布合成的旗身揭開。那個毀令之人將要發現旗身內另有幾手極為奇妙的武功招數,學會之後,舉手之間就可以擊斃白骨門的掌門人……”

董香梅不禁泛起欽佩之情,道:“這想法真是奇怪不過,還有第二個道理呢?“

曲士英道:“第二個道理就是創設本門的老祖師心計高明,他料定如果本門令毀人亡的誓言傳出江湖之後,本門仇敵無疑會千方百計奪取此令,然後將之毀掉,可是令旗之內塗有世上最厲害的劇毒,手指一旦碰上,便將中毒身亡……”

董香梅訝異之極,道:“難為你想得出這種道理,可是你們相信哪一種呢?”

曲士英道:“我們相信後者,但師父卻堅信前者,他說本門師祖決不會為了對付本門仇敵而費偌大心思,可是我卻認為本門師祖並非純粹對本門的敵人而設,卻是為了對付本門叛逆之徒,設立這個圈套,不過我這話可不敢對他說。”

董香梅勝目道:“你說得很有道理,教我不知相信哪一樣好?”

曲士英道:“目下我卻相信師父的想法,他一生中料事如神,罕有差錯,再說到時我們找個人動手拆開那支令旗,既使有毒,也無妨礙……“

董香梅唇邊泛起笑容,道:“這話有理……”她打個哈欠,又道:“現在先睡一覺兒好麽?”

當下兩人赤裸裸地相擁而睡,過了兩個時辰,董香梅倏然睜大眼睛,望著轉開一邊的曲士英的後背。

她一直都沒有睡著,太多的仇恨和悲傷,使得她心中沒有一刻安寧,同時她早就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個決定也不容她睡熟。

曲士英發出低微均勻的鼾聲,董香梅眼中射出仇恨兇狠的光芒。

過了一陣,她陡然伸出右手,運足內力,向他背後的俞督穴上疾戳下去。

曲士英哎的一聲,雙目大睜,並且緩緩轉過身子。

董香梅爬起身,迅速地穿上衣服。

曲士英也起身,可是四肢軟癱,一用力時內臟奇疼難當,只好躺在床上,凝目望著燈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