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3/12頁)

杜希言道:“我對此事也很抱歉。”

雲散花道:“抱歉有什麽用,人都死了,不錯。李玉塵大有該死之道,可是她不該死在淩九重手中,更不該死在你眼前。”

杜希言道:“她可沒有死在我眼前。”

雲散花道:“你說出詳細經過,非目擊之人,如何曉得這麽多?”

杜希言道:“你別誤會,我一直跟蹤者魏平陽而已,到淩九重返回船上,我遠遠看見,由於須得料理客店的善後問題,所以我先去了,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李玉塵有沒有在船上呢……”

他稍一停頓,又道:“後來淩九重把李玉塵的屍體,丟到那客店房間內,是我偽裝為件工,才弄到她的屍體,並且把她埋葬。”

雲散花道:“但你這期間,也沒有機會與淩九重說話呀!”

她雖然還在挑破綻,不過語氣卻和善得多了。

杜希言道:“要知淩九重被魏平陽動了手腳之後,不但天性中邪惡可怕的部份不受控制,同時也忘去了被魏平陽收拾過的這件事。因此,他縱是與我交談,也無法泄漏此秘。而當他殺人之際,雖然清醒過來,可是在這等情況之下,他的自白和指責,誰會相信?”

雲散花忙道:“到底你怎生得知的呢?”

杜希言道:“當他殺了李玉塵之際,心中清醒過來。可是其時又曉得魏平陽還在監視他,實在無法揭穿這個秘密。幸而他詭計多端,居然利用李玉塵與咱們的關系,把經過情形,都寫在李玉塵的衣服上,同時留下他自用的匕首。接著迅即把李玉塵的屍首,丟到客棧的房間內。他不管房中之人是你或余小雙,總可以將消息傳出,而又不致張揚到江湖上。”

雲散花搖頭道:“真可憐啊!”

杜希言問道:“誰可憐呢?”

雲散花道:‘咱然是李玉塵啦!她自以為可以征服天下男人。殊不知結果死在她的魅力上。如若她不能使淩九重愛她,她就不會死了,對不對?”

社希言道:‘是的,不過她作惡一生,罪孽深重,這等下場,亦不為過,你可知道,我在此地公開露面之故,為的是想你聞風而來。同時淩九重也許會來,免得我到處跑,也未必找得到他。”

雲散花道:‘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杜希言道:“他雖是受魏平陽加害之人,變了性情,但若然留在世上,終是太可怕之事。因為他武功高,年輕英俊。若在江湖走動,不知將有多少女子會喪生在他手底。你說是也不是?”

雲散花道:“這話甚是,換言之,你打算取他性命。”

杜希言道:“你也得下這個決心。”

雲散花笑一笑,道:“我麽?可說不定。”

杜希言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啊!”

雲散花道:“假如他想殺我,那就證明他心中愛我,因此,我豈能狠心殺他?如若他不向我下毒手,我又憑什麽殺他呢?”

杜希言微嘆一聲,忖道:“散花的性情捉摸不定,如天上雲彩,變化無端。唉!那丹鳳針實在不該給她……”

然而他後悔也沒有用,因為“丹鳳針”具有不可思議的妙用,這一給了雲散花,正如聚九州之鐵,鑄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他即使想翻臉明搶,也搶不回來,這實在是使人心煩意亂的難題。

他忽然不知如何想到“娶妻”的問題上,忖道:“以我所認識較深的三個女子,李玉塵淫蕩成性,面首三千,誰娶了她,心中都永不得安寧。因為說不定今日新結識一個朋友,但此人卻是李玉塵過去的情夫。這等心理負擔,雖有霸王之男,也擔不起。其次是雲散花,她雖然沒有大的過失,可是她這種捉摸不定的性格,無疑能使任何丈夫感到頭痛。以我這種人,又不能勉強她,欲不痛苦,全無可能。”

他眼前泛起了一張純潔、溫柔而又美麗的臉龐。

杜希言墓地恍然大悟,忖道:“是了,只有余小雙,才是真正的好妻子,她不但具有世上男子都羨慕的溫柔體貼,而且還有絕世無雙的容貌。”

像這樣品貌雙全的女孩子,世間究竟沒有幾個,非有大福氣之人,無法享有。而且倘若是愚蠢無知的丈夫,反而會把這朵鮮花糟蹋。因為人的性情見解行事會隨著年紀和人生經驗而變化。如若不能適當地維護栽培,本是溫柔賢妻,也會變成可怕的木頭人。

杜希言迅即收回縹渺的思潮,道:“你有你一套應會的方法,所以我無法勉強你。但我卻極希望你不要玩火,別去惹這個人。”

他說的非常誠懇,使雲散花不好意思多說,當下道:“好,我不惹他就是了,同時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杜希言道:“好消息?我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麽事情,才是對我有好處呢!”

雲散花道:‘下管你承認與否,但至少在我看來,對你是有益的,那就是關於白骨教主的門人年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