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聯手探敵龍風飄(第6/10頁)

那只黃毛小狗迅快奔過街道,追上戒刀頭陀,可是只從他身邊經過,便轉個彎走向別處。

朱一濤這時已站在賣糖果那人身後,他乃是趁對方眼神轉動之際,閃身而出,悄然來到那人身後。

由於那小販銳利的眼神,以及放狗的動作,已證明他真是監視之人。

但朱一濤卻感到難以下手,因為這個小販沒有行開,在他身前身後都有人,若是向他下手,勢必驚動了別人。

不過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真正使朱一濤傷腦筋的,反而是那只黃毛小狗。

假如他出手推下那名監視者,不論帶到何處,那只黃毛小狗也會找到他無疑。故此問題的症結便在於那頭黃犬現下往何處去?會不會很快就回來,如果它回來時,又帶了別的人來,則他們想在無聲無息中除掉監視者,不留一點兒痕跡的打算,勢必變空。

街上的阮玉嬌突然消失無蹤,她在無數目光注視下,等到有一輛馬車駛過時,趁機使出身法,閃向一邊。別人都以為她隨車而逝,但像朱一濤這等人物,卻看得見她溜進了那間五金店。

自然這個智慧門派來的監視者,亦看得清楚。

朱一濤這時反而移開一點兒,瞧他有何反應。

阮玉嬌忽然消失之舉,表面上似是與預謀不符,因為她一隱沒,這個監視者的注意力便從他那兒收回來,使朱一濤行事之時,平添艱難。

但朱一濤卻對她大表激賞,因為她此舉正是在他沒處下手之時做出來,由此可知阮玉嬌已覺察他這邊有著困難,因而當機立斷,悄然隱退,好使對方收口了目光,但心思仍然集中在她那邊,猜想她下一步的行動。

朱一濤小心觀察時,只見那小販沒有什麽特別動作。相反的他還好像已放松了警戒,徑自搖頭晃腦地唱起某種小調來。他的腳尖踏地打拍,看起來大有自得其樂之態。

過了一會兒,這個小販突然走開,朱一濤退得更遠些。以便有足夠的距離查看這個人的行蹤,又能暫時監視到舍下的那副糖果擔子。

這個人才走開十多步,便有一個漢子過來,接替了他的位置。

朱一濤一望而知這人接替的漢子多半是個真正的小販。很可能是預早講好,叫他在旁邊等候,待監視者一走開,這個真小販就回到原位。

此時朱一濤有兩條途徑進行他的工作,一是跟隨那監視者,瞧他到什麽地方去,何以會無任何交待就走了?

第二條途徑是過去抓住那個真小販,詰問受人利用的詳情。

他考慮一下,心想:“智慧門之人利用了那個小販之後,怎會留下任何線索?問他也是多余,倒不如暗暗跟蹤那個監視者為上。”

此意一決,當即尾隨行去。

走過兩條街道,只見那監視者走人一間客棧。

朱一濤腳步一停,忖道:“原來此處沒有聯絡站。”但轉念又想:”不對。此人一路行來,既不掩飾,亦未回顧過一眼,可見得其中大有蹊蹺!”

所謂蹊蹺,意指這名監視者已變成鈞餌,引誘朱一濤投羅網。

朱一濤疑心一起,便又迅快行去,經過那間客棧時,瞧都不瞧一眼。

直到走過幾個街口,他才停下來,迅快向後面觀察情形。

他很快就斷定沒有人跟蹤監視於他,這才折回去到了那座客棧附近、找個有利地形,藏起來查看。

過了一會兒.那間客棧根本無人出入,故此談不到發現可疑人物。

朱一濤沉不住氣了,忖道:“難道我判斷錯誤?”

要知道朱一濤一輩子獨來濁往,仇敵遍地,是以對於各式各樣的詭計陰謀,都有深刻研究。

以剛才那人的行動看來,他必定是有恃無恐,才會頭也不回地走人客棧。否則以他的身份和任務,不論在什麽地方,都不會如此大意。

朱一濤曉得有一種連環掩護法,例如以這個監視者為例,他行動之時。定是兩個人一組,另一個人可能躲在另一條街,對於這個監視者所負的任務金不聞問,卻負責檢查同伴的行蹤,看看有沒有被人反跟蹤。

如果對方是采用此法,則朱一濤目下應該看見這個人進人客棧,告訴先前扮作小販的同伴,說外面平靜無事。

朱一濤心情大為波蕩,忖道:“如果我居然猜錯,則智慧門這一批人馬。當有深不可測的手段,只怕我也難以抗衡了。”

方在想時,忽見一名漢子匆匆走人客棧。

朱一濤長長嘆一口大氣,隨即舉步行去。

他很快閃入客棧,而且不曾驚動任何人便來到後進院子,無聲無息地站在一個房間的窗下。

房內傳出說話之聲,一個聲音尖銳,一個聲音粗沉,正在交談。

聲音尖銳之人一聽而知是後來才人店的,因為他恰好強調外面無可疑人物,亦無值得注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