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紅塵百丈囚色癆(第4/7頁)

不過以他的一身武功來說,身上的鱗甲雖然長得不密,空隙尚占肉體的大部分,但他一則蓋上衣服。二則輔以武功,就算是一流高手,也很難傷得了他。此所以他在百邪派中,突然崛起,淩駕於所有的人物之上。

但現在他衣服元全剝掉,則哪一處沒有鱗甲保護,阮玉嬌已瞧得分明。尤其是她又從丁天厚口中,得知他肚臍上那片鱗甲.乃是要害,不但柔軟無力,而且一揭就開,可致他於非命。

還有一點也是他極難化解的,便是以他目下這等赤身醜態,縱然打算逃走,亦十分困難。他好說歹說也是一個知名人物,如果赤裸著身體在街上逃命,後面追逐的竟是個女子,傳揚開去,自然是一輩子消滅不掉的笑柄。

目前林元福當然還未落敗,可是阮玉嬌可不是等閑人物,若論真正武功,林元福實是毫無勝算,故此林元福的震驚,真是出自衷心,滿身冷汗淋漓。

阮玉嬌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但雙手忽掌忽指,惡毒如蛇,快逾閃電,向林元福全身要害攻去。

看不見房內情形之人,聽到這一連串蕩人心魄的嬌笑之聲,一定誤以為房內正進行著歡樂的遊戲,萬萬想不到那是阮玉嬌乃是掩飾她勾魂奪魄的勾當的笑聲。

房間內的地方有限,林元福也自全力抵禦時,可就感到不好施展屢屢遇險。

他低吼一聲,左手一招“雲橫秦嶺”,迫住了阮玉嬌,右手掌力唬一聲,厚厚的棉帝掃得飛起。接著人隨掌走,掠出院中。

阮玉嬌施展幻府身法,如影隨形般追了出去。

他們出得院落,形勢大變。原來在那條長廊上,突然出現一個人,正是那蓬首垢面的鬼影子婁東原。

阮玉嬌一愣,耳聽林元福縱聲大笑道:“婁兄,這一朵有刺的玫瑰,兄弟實是有著力不從心之感。”

婁東原不但看見林元福赤身露體的醜態,亦看見阮玉嬌敞開的前胸那對挺突雪白的雙峰。

他那張猥瑣的面上,毫無表情;道:“元福兄這副樣子打算往哪兒去?”

林元福道:“委兄,別說笑,你及時趕回,實在太好了.兄弟須得騰出身子穿回衣服。”

阮玉嬌恨聲道:“鬼影子,你若是遲一點兒回來,姑娘準叫姓林的大大出乖露醜。”

鬼影子婁東原瞧也不瞧阮玉嬌,向林元福淡淡說道:“元福兄向來算無遺策,一定還有一套衣服已準備好,只不知放在哪兒,待婁某去取來給你蔽體。”

林元福道:“這事不敢相煩,婁兄只須替我阻擋阮玉嬌一下就行啦。”

婁東原道:“元福兄敢是貴人事忙,竟忘記了咱們的合約之中,並沒有替你出手阻擋住任何人這一條?”

林元福登時現出狼狽之色道:“好吧,婁兄拿了衣服來也是一樣。”

鬼影子婁東原道:“婁某就算拿了衣服,但在這等情勢之下,元福兄如何有時間穿著?”

阮玉嬌聽到此處,心中恍然大悟,敢情婁東原並不是林元福可以隨意支使之人,大概是在某一種情況之下,鬼影子婁東原被迫與林元福定約,須得替他跟蹤敵人,卻無須出手或是做其他的事。

她膽氣頓時大壯,但仍不肯魯莽動手,吃吃笑道:“是呀,林兄若是在我攻擊之下,尚能抽空穿上衣服的話,我阮玉嬌第一個心服口服。”

鬼影子婁東原仍然不理睬阮玉嬌,甚至瞧都不瞧她一眼,說道:“元福兄還要我去拿衣服麽?”

林元福怒哼一聲,突然閃電般躍起數尺,拳似流墾,呼呼兩聲,向阮玉嬌連環攻去。

阮玉嬌施展出幻府絕藝,身形宛如飛花落絮般同搖不定,卻從敵人強勁絕倫的拳中閃人去,掌拍指拂,施以反擊。

她深知林元福大力無窮,拳重如山,是以不敢正面紂拆。好在對方這等強猛打法,她所學的一身幻府絕藝,最有把握對付。是以她在表面上好像狠忌憚林元福鋒銳淩厲之勢,其實卻舉重著輕,以巧制力。

林元福眨眼間一連攻了十六八拳,但卻無一拳能把阮玉嬌迫開三尺以外的,心下大是焦躁。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那就是在他一身所學之中,只有這麽一套拳法乃是完整沒有破綻的。這是因為他身有堅甲,護住了許多重要部位,故此他其他的招式手法,都特地留下了破綻,好讓對方攻人,卻趁對方碰上他的堅甲不能得逞而驚詫之時,淩厲反擊獲勝。

這等手法在平日有衣服遮蔽,對方無法則度他身上堅甲的位置時,方可使用。目下他全身赤裸,在朝陽之下,纖毫畢現,若是施展平日手法/讓阮玉嬌有機會攻人的諸,她可看得見他身上鱗甲之間的縫隙,突然以尖利的爪甲或是指掌之力滑向縫隙之間,此時林元福非死即傷,決難幸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