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厲懲頭陀識佛妖(第4/10頁)

阮玉嬌大為疑惑,忖道:“原來不是他阻止我出去,那麽是什麽人存心整我呢?”

朱一濤已道:“阮玉嬌,一拄香限已屆滿,你顯然已經輸了。咱們可以走了!”

阮玉嬌深深吸了幾口氣,才恢復過來,高聲道:“假如你給我的這個機會,是公平無私的話,我就有話要說了,如果不講公平,我就閉口不語。”

朱一濤道:“你可是認為不公平麽?”

阮玉嬌道:“當然啦!”

惠可插口道:“是不是他來得大早了一點兒?”

阮玉嬌搖搖頭,心下大難,忖道:“他如何連時間也測算不出來?”要知武功若是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之人,定要能夠測算時間,並且極為準確,絕對不能有分秒之差。

因此阮玉嬌非常奇怪,認為以惠可的造詣,不該發出這等問題。

她道:“你明著說讓我離開,但卻派人從中阻撓,不讓我離開此窗?”

朱一濤冷冷道:“我可沒有阻撓你。”

阮玉嬌道:“但我明明是被人所阻的。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惠可大師,看他是不是已經準許我離開?”

朱一淘道:“就算他答應你,但你目下仍在此地。我只談事實,不談別的。”

阮玉嬌垂頭道:“既然如此,我就沒話說啦!”

她的聲音與表情,都顯得那麽可憐動人,以致惠可心頭一軟,忍不住說道:“貧僧的確答應了她,讓她離去的。”

朱一濤道:“但她尚在此地,對不對?或者你可以告訴我,她為何不離去之故?”

惠可愣了一下,才道:“這個……這個貧僧可沒有法子回答了。”

朱一濤面色一沉,其寒如冰,冷冷道:“現在撇開她的事不談,我且問你,你何故讓她離去?難道我不敢放火燒掉你這座破廟麽?”

惠可反而恢復沉靜,道:“貧僧倒沒有這麽想。”

朱一濤道:“好極了,那麽你竟是橫心割了出去,準備讓我燒毀此廟麽?”

惠可道:“那也不是這個意思。”

朱一濤已經不耐煩了道:“你既是吞吞吐吐,那麽我這就放火,瞧瞧你的答案究是什麽?”

說罷,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朱紅色的彈丸。

阮玉嬌見了吃一驚,道:“這是不是無情火彈的一種?”

朱一濤道:“不錯,這就是其中的一種火彈,單單是這一枚,就可以燒去一幢房屋。”

惠可道:“朱施主,你是武林中的名人,為何要與我佛門過不去?”

朱一濤道:“若是我決定了做一件事,那就不要再講理由,除非你事前能說服我,阻止我下此決心。”

惠可道:“你已下了決心沒有?”

朱一濤道:“已經下啦!”

惠可道:“這樣說來本座須要以一切力量,來阻止你的暴行了?難道不可以再談談麽?”

朱一濤道:“不用再談啦,你有什麽力量,即管使出來就是。”

惠可道:“好,恕貧憎得罪了。”

阮玉嬌訝然望著這個和尚,暗念此僧如果當真是有武功,那一定比朱一濤更強無疑,這一點是從他的深藏不露的涵養收斂功夫中推測出來的。

因此,她已不要出言勸阻了。

朱一濤沉聲道:“你既是打算抵抗,那就劃下道來。”

惠可道:“貧僧雖然也學過一點兒拳腳功夫,可是造詣有限得很。但敝寺有一個山門護法之人,如若施主仍然相迫,貧僧說不得只好找他來對付你了。”

朱一濤呵呵一笑道:“原來如此,你快去叫他來。”

惠可拿起一錘,在玉磐上連擊九響。

清脆的馨聲,隨風飄送出去,傳人山中,令人悠然而生忘俗之感。

磐聲響過,等了片刻,院中有人說道:“敢是住持師兄傳喚?”

此人語氣雖然謙恭平和,可是卻含氣斂勁,一聽而知是個內功深厚之人。

惠可道:“正是,敝座有要享相請。”

院外之人道:“那就請住持師兄諭知何事。”

惠可道:“敝座房內另有兩人,一男一女,女的須得托護佛門,男的決意要焚毀寺廟,敝座自知阻他不得,故此有煩戒刀頭陀為山們護法,勿遭浩劫。”

阮玉嬌啊了一聲,驚道:“什麽?院中之人,就是戒刀頭陀麽?”

惠可道:“就是他。”

外面的戒刀頭陀道:“敝座在此候令,抑是進入房內?”

惠可道:“相信在外邊就可以了,但還是讓我征詢一下的好。”

朱一濤點頭道:“好,你問問他。”

惠可和尚提高聲音道:“戒刀師弟,你打算就在院中出手?抑是要換個地方?”

他說話之時,朱一濤已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但見院落中站著一個僧人,皮膚黑黑,面上皺紋甚多,似是久經風霜侵蝕所致,在他瘦長的身體上,只罩著一件單薄的衲衣,有兩三處經過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