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劍奪關擄玉嬌(第3/10頁)

這個人自然就是朱一濤了,他躍過之時,左手發出指力,右手發出一枚細小的金針,同時襲向對方。

樓上之人,尚未看清人影,已經中了暗襲,登時昏倒,不曾發出任何聲息。

他知道在那轉角後面,有一個人監視甬道。

而此人的對面,亦有一人。

朱一濤落在那轉角處,只見一個大漢,正轉身走出來。自然他是聽到一聲呻吟,才走出來看看的。

兩人幾乎迎面撞上,朱一濤一掌劈去,輕響一聲,那人還未發出叫聲,便已心脈震斷,當場倒斃。

朱一濤迅即繞到右面,這一回更為順利,在那人背後一指點住了穴道。

現在只剩下甬道內的兩名守衛了,但亦是最不容易收拾的。因為再道光亮而寬直,他只須一踏入去,在鐵柵那邊就可瞧見。

朱一濤搔搔腦袋,一時想不出好計,當下把心一橫,決定不管一切,強沖硬幹,縱然對方可能會發出警訊,同時亦可能逃入鐵柵外那邊,利用這一道鐵柵阻止他的攻勢,但他顧不得這麽多了。

要知他不是魯莽沖動之人,現下作此一決定,主要是時機對他萬分重要,設若上面等候犯人久久不見,說不定馬上前來查看,而且他現下的主動之勢,若是放棄了,下一回就不能再復得了。

打開這道甬道之門以後,他突然間更改了計劃,並且竟是作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起先他本身是決定立即沖出去,希望以閃電的速度,來一個措手不及,收拾裏面的兩個守衛。

但如今他卻決定改為耐心等待,同時碰碰運氣,冒著上面派人查看之險,而等待甬道內之人出來。

他的判斷基於一點,那就是這道甬道之門,既然如此難以開放,則這刻忽然打開,又沒有人進去,裏面的守衛,必定感到奇怪而出來看看。

甬道的門已經打開,他側耳傾聽著。

只過了一陣,裏面傳來鐵柵開啟的聲音。

朱一濤暗暗叫一聲好險,時時感到幸運之神,乃是站在他這一邊。

原來這一陣聲響已顯示出裏面的兩名守衛,乃是退到鐵柵後面。

因此如果他沖了進去,不論速度多快,亦不濟事。對方只須退後,他就夠不著了。

除非他能以雷霆萬鈞之勢,擊破鐵柵,並在刹那間殺死那兩人。不然的話,那兩人馬上發出警訊,一面利用鐵柵的攔阻,退到他沒有法子可施攻擊的遠處,其時他恐怕連逃走也辦不到了。

轉眼間一個大漢已走到甬道門口,但此人十分小心,並不馬上出來。

朱一濤計謀百出,當下運聚神功,發出指力,遙襲那人的笑穴。

他根本不必查看那人的位置,僅僅從步聲中,便已得知,那股無形而有聲的指力,哧的一響,襲中了那人笑穴。

那人馬上發出哈哈大笑之聲,朱一濤運足神功,化為抓扯之勢,一股勁力,把那人吸住,帶出甬道之外。

他純粹用的是神功內力,隔空出手,是以甬道內之人,根本看不見一點兒影子。

那個守衛高聲問道:“老曲,你笑什麽?”

他連問數聲得不到回答,因而舉步行去。

朱一濤查聽著腳步聲,驀然沖入去,手起掌落,那人但覺眼前一花,胸口已中了一記鐵掌,頓時倒斃。

朱一濤霎時間已奔入石牢內,但見陳仰白睜大眼睛,直向門口瞧著。

朱一濤無暇多說,一把抓起陳仰白,向外疾奔。

陳仰白簡直腳不沾地,一下子就出了角道,到了外面的房間內。

朱一濤此時使出平生的功力,快得不能再快,扯著陳仰白往左角的樓頂洞口躍去,呼的一聲,兩人均從那個洞口升上樓頂的房問。

他目光一閃,但見院中沒有任何可疑征兆,走下換一口真氣,盡力一躍。

又是呼的一聲,兩人從門口飛出院外,安然落在地上。

陳仰白連飛兩次,大感頭腦昏眩,站也站不穩了。

可是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緩和他的昏眩之感,因為朱一濤已經再次一把挾起他,騰空飛起,到了屋頂。

假如朱一濤的動作,只是直上直落,那倒沒有什麽。然而他卻不是這樣,而是忽然左竄,忽而右閃,身子也一時挺直,一時蹲低。

陳仰白在他手中,宛如一個稻草人一般,任他撥弄,輕如無物。

不過卻是苦頭吃足,比起風浪交加的江洋航程中,還要覺得辛苦。

朱一濤曲曲折折奔行了一陣,速度卻快如閃電,是以這一陣急奔疾躥,相信已走出老遠一段路程了。

最後,他們總算落在平地。

陳仰白在暈眩中,發現這是一條小巷,甚是僻靜。可是市街上車馬喧鬧之聲,卻隨風傳入耳中。

他但覺如在夢中一般,也泛起了恍如隔世之感。

僅僅頃刻之前,他尚是處身於堅固死寂的石牢內,好像是在無人居住的深山洞底,面對著渺茫可怕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