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血滴子與大羅劍法 第 九 章 德佳格格

書房裏,有著一股淡淡幽香,三格格德佳一身便裝,脂粉未施,淡雅宜人,正站在書桌前。

站在書桌前不要緊,那一雙清澈、深邃、包含了太多東西的美目,正一眨不眨的望著郭璞。

郭璞他好不自在,藉欠身垂下目光:“見過三格格!”

三格格德佳眉鋒一皺,道:“你是來氣我的?”

郭璞忙道:“三格格,這從何說起,我怎敢!”

三格格德佳道:“那你幹什麽一見面就跟個下人似的。”

郭璞道:“三格格,對您,郭璞本是個下人。”

三格格德佳一跺腳,道:“既然這樣,你何必來找我?”

郭璞淡然一笑,道:“別生氣,三格格,您說我該怎麽辦?”

三格格德佳沖口說道:“別什麽格格呀您的,叫我德佳……”

面一紅,她接了一句:“別忘了,你是四阿哥的換帖兄弟!”

郭璞道:“三格格,我有幾個腦袋,我是以‘貝勒府’總管的身分……”

三格格德佳擡手一指,那水蔥般的玉指直逼郭璞面前,高挑著黛眉,圓瞪了美目,嗔聲說道:“你,回來了也不知道來看看我,來了一見面就氣我,這要是你的來意,你最好現在就走!”

郭璞淡淡一笑,道:“是,三格格,我告辭了。”

一欠身,他當真要走。

三格格德佳急了,尖聲叫道:“你敢走!”

郭璞道:“三格格,我不敢,是您的吩咐。”

三格格德佳又跺了腳,眼圈一紅,好不委曲:“你,你好狠的心!”

螓首一垂,香肩聳動,她傷心地哭了。

這一來,郭璞當真地慌了手腳,忙道:“三格格,我可沒真走……”

三格格德佳沒擡頭,道:“你走嘛,我不稀罕!”

郭璞道:“三格格……”

三格格德佳道:“你走呀!”

郭璞眉鋒一皺,道:“您既有吩咐,我不敢不遵,說不得我只好走……”

三格格德佳猛然擡頭,郭璞送上一張笑臉。

三格格德佳紅了臉,兩排長長的睫毛上猶掛著晶瑩淚珠。

她咬著貝齒又跺了腳,道:“你這個人真讓人既恨又……”嬌靨一紅,住口不言。

郭璞輕咳一聲,忙轉話鋒,道:“三阿哥要我來一趟……”

三格格德佳美目一睜,道:“不是出自你本心來的?”

郭璞忙道:“也是,-如您所說,我回來了,該來給您請個安。”

三格格德佳臉一繃,道:“又來了!”

郭璞微微一笑,道:“是您說的。”

三格格德佳道:“說話可別不憑良心,我這麽說了麽?”

郭璞道:“對我來說,來看您,就是來給您請安!”

三格格德佳道:“那麽我很好,沒病沒痛!”

郭璞淡淡一笑,道:“三格格,我一來您非病不可!”

三格格德佳微愕說道:“怎麽?”

郭璞笑得俏皮,道:“惹您生氣嘛。”

三格格德佳“噗哧”一聲,但旋即紅著臉瞪了郭璞一眼:“別跟我嬉皮笑臉的!”

郭璞道:“您是要我分清上下,一本正經?”

三格格德佳不得不退步了,道:“你有完沒有,內城裏的人個個都怕我,唯有你讓我頭痛沒辦法……”

“謝謝您!”郭璞道:“聽三阿哥說,您明天要去打獵?”

三格格德佳道:“是的,我想找你陪我去。”

郭璞道:“三格格,地處京畿,有的是護駕……”

三格格德佳截口說道:“可是我就要你,別人我信不過……”

郭璞道:“三格格,信不過?”

三格格德佳道:“別看他們平日拿刀動杖,神氣得不得了,一旦有了事,個個成了酒囊飯袋,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照顧我?”

郭璞道:“三格格,那是您的偏見……”

三格格德佳道:“別數說我,只問你去不去?”

郭璞淡然一笑道:“三格格,我受寵若驚,也不敢不去……”

三格格德佳矜持地強忍喜悅,道:“那就好,明天……”

郭璞忙道:“三格格,可否先讓我知道一下上哪兒去?”

三格格德佳道:“幹什麽?”

郭璞道:“沒什麽,我想先知道一下,好作準備!”

三格格德佳道:“近處我去過不知多少次了,沒意思,所以這次我想跑遠點兒,到熱河走走,怎麽樣?”

郭璞眉鋒一皺,道:“三格格,上遠處,我恐怕走不開!”

三格格德佳道:“為什麽走不開?海青對我說過,他沒有事兒……”

郭璞道:“可是我有幾樁私事兒得辦。”

三格格德佳道……“什麽私事兒?”

郭璞道:“三格格,私事兒怎好告人?”

三格格德佳道:“什麽大不了的私事,對我也不能說?”

郭璞道:“您原諒,連海爺我都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