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血滴子與大羅劍法 第 一 章  盡吐相思(第2/4頁)

海貝勒笑了道:“公幹回來,我得趕個奏摺去,沒工夫陪姑娘了,你兩個許久不見,在這兒好好談談吧!”話落,一聲失陪,轉身大步而去。

這位貝勒爺,不愧是位識趣的人。

望著那隱透灑脫的魁偉背影,郭璞與雲珠互覷而笑,不覺地四只手握在了一起,就在這一笑、這一握手,多日來的相思,盡在不言中雲消霧散。跟著,郭璞拉著雲珠進了那朱欄碧瓦小亭,這兒是他二人的訂情處,小別復聚,那甜蜜勝過一切。小亭中郎情妾意,輕輕地依偎著,雲珠的嬌靨上,洋溢著無限的滿足、安慰與溫馨!突然,郭璞開了口,話聲很輕,很柔,還帶著憐惜:“姑娘,?瘦了!”

雲珠微微一驚,嫣然媚笑道:“誰說的?”

郭璞道:“別瞞我,姑娘,?薄施脂粉就是怕我看出……”

雲珠美目猛地一紅,道:“那怪誰,非關病酒,不是悲秋,你知道為什麽?”

郭璞緊了緊握在柔荑上的那只手,道:“姑娘,我也好受不了多少。”

雲珠幽幽說道:“你要好受,我的心就要碎了。”

郭璞笑了,笑得有點激動,忽地,他探懷取出了那封信,向雲珠面前一遞,開口說道:“姑娘,這封信不是?寫的?”

雲珠伸手接了過來,站直嬌軀,抽出信箋看了看,然後搖頭說道:“不是,六少,這不是我的筆跡。”郭璞點頭說道:“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雲珠美目微瞟,道:“會不會是梅姑娘?”

“不!”郭璞搖頭說道:“她的筆跡我見過,這也不是她的筆跡。”

雲珠眉鋒一皺,詫聲說道:“那怪了,這會是誰……”

郭璞脫口說道:“明天我問問五哥去……”

雲珠一怔,道:“六少,難道五哥,莫非……”

郭璞“哦”的一聲,道:“用不著瞞?,金玉樓!”

雲珠以手掩上檀口,道:“‘寶親王府’的金玉樓,他會是五少……”

郭璞點頭說道:“是的,姑娘!”

雲珠愕然半晌,旋即倏然而笑,道:“好厲害,南海郭家有兩位少爺進了內城。”郭璞道:“那也沒什麽,老人家不放心,命他來看看。”

雲珠道:“對六少來說,那不是更好了!”

郭璞點了點頭道:“多了個幫手,總是好的,只是,姑娘,我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雲珠道:“這六少放心!”

郭璞道:“對?,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只是,姑娘……”

他神色一轉凝重,道:“我懷疑海青已經看破了我的底細。”

雲珠一驚,急道:“六少,怎見得?”

郭璞遂把適才一路上,海貝勒那轉來令人心驚的話說了一遍。

靜靜聆畢,雲珠搖了螓首,道:“六少,我看不會,是你多疑。”

郭璞道:“姑娘,何以見得?”

雲珠道:“假如他已看破了你的底細,他早該對你下手了,又豈會由熱河趕回來為你解圍,又豈會幫著你跟皇上鬧?”郭璞淡淡說道:“那也許他對我只是動了疑,再不就是他跟我一樣地軟心腸不忍,?知道,他是個血性奇……”

雲珠截口說道:“可是,六少,他是個赤膽忠心的人,公私分明……”

郭璞道:“我倒真希望他仇視我,這樣我也可狠起心腸,可是他這個人我了解,是個頂天立地的奇英豪,大丈夫!”雲珠道:“六少,無論交情多麽深,那總是私。”

郭璞道:“他暗示過我,讓我別忘了他這個朋友,為公,他可以不惜一切地仗劍誅殺我,但內心是極端痛苦的,私底下,他把我當成過命的好朋友。”雲珠搖了搖頭,道:“我始終認為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由他這句話,你也應該聽得出,他對你只是懷疑而已!”郭璞淡淡地笑了笑,道:“但願如此,要不然我也只好學學家師了。”

“六少的恩師?”雲珠道:“哪一位前輩異人?”

郭璞道:“?該已知道了,在川鄂交界處殺死‘九指頭陀’、義感甘瘤子的那位功力奇高的黑衫客!”雲珠“哦”地一聲,脫口輕呼:“你是說關前輩?”

郭璞道:“是的,正是他老人家。”

雲珠道:“那就無怪乎你的武學那麽驚人了。”

郭璞淡然搖頭,道:“慚愧得很,我未能得他老人家十分之二三,他老人家在舉手投足間擊斃了一空頭陀,感動了甘瘤子,我就不能。”雲珠道:“六少,這應該跟年紀有關……”

郭璞搖頭說道:“姑娘,這跟年歲無關,他老人家當年比我如今大不了多少,卻能鬧得這虜都鬼哭神號,天翻地覆。”雲珠道:“六少,假如我能有你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郭璞淡然笑道:“那是?捧我……”

他一頓忽道:“對了,他老人家會給我一紙手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