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哥老會與九指頭陀 第 七 章  冷 香 醁(第2/4頁)

海騰道:“我從沒見您這麽在意過。”

郭璞笑了笑:道:“事實上,對方不容我不把他們當回事兒!”

海騰道:“我不相信武林中有人能讓您這樣兒!”

郭璞淡淡笑道:“事實上你已看出了,我很在意。”

海騰道:“那麽,郭爺,對方究竟是些什麽人?”

郭璞道:“說了你也不會知道,到時候你只管看好了。”

適時已到了村口,由村口往村裏看,仍難看出些什麽,家家戶戶依舊如常,郭璞卻揚眉笑道:“海騰,我有種感覺,咱們現在像在袋口,如今嘛,正要往布袋裏走,咱們一走進去,人家一紮布袋口……”笑了笑,住口不言。

海騰揚了揚眉,道:“郭爺,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我不以為咱們就出不來了!”

郭璞未再說話,微微一笑,當先行進村中。

甫進村不到十丈,郭璞突然目閃寒芒,笑道:“海騰,布袋口紮上了,不信你回頭瞧瞧!”海騰與海駿轉了頭,一看之下,不由心頭震動,臉上變了色。

由那村口幾戶人家中,魚貫地走出了十幾個人,這十幾個,正是適才路上那些莊稼漢,仍是那身打扮,不過手裏的鋤頭換了柄帶鞘的劍,成一字封住了村口。海駿看得剛一聲冷哼,郭璞已然笑道:“海駿,別忘了我的話,也別把他們當回事兒,你不是餓了麽,咱們找個地方吃喝去!”海騰、海駿雙雙轉回了頭,海騰擡手往前一指,道:“郭爺您瞧,那兒有好幾家。”郭璞早就看見了,前面二十多丈處轉左,一列好幾家酒肆,酒旗兒高挑,正自迎風招展,其中,以那名喚“太白居”的酒旗兒挑得最高。郭璞點頭笑道:“‘太白居’名兒雅,咱們就到那兒去坐坐吧!”乙他這豪情,也激起了海騰、海駿的豪情,兩人齊聲答應,海駿更豪笑說道:“吃飽了,喝足了才有勁兒,走,今兒個我非喝上個……”

郭璞飛快接道:“海駿,量不得過三!”

海駿道:“三斤?”

郭璞搖了搖頭。

海駿道:“三壺?”

“不!”郭璞道:“三杯!”

“三杯?”海駿皺了眉,道:“郭爺,那還不夠我濕嘴唇兒的。”

郭璞道:“湊合點兒吧,要等你濕了嘴唇兒,海騰就得多照顧一個了。”

海駿赧然失笑。

海騰則哈哈大笑,就這麽談笑著,一路往“太白居”行去,哪像如臨大敵,分明沒當回事兒。到了“太白居”門口,曾靜、張熙雙雙下了坐騎,拴好了馬,郭璞當先,海騰、海駿殿後,行進了門。進了門,郭璞倒沒怎麽,海騰、海駿卻為之一怔。

“太自居”酒肆地方寬敞,座頭潔凈,還透雅致。

只是偌大一家酒肆,座頭空蕩蕩地,僅靠裏一付座頭上,坐著一個酒客,在那兒自斟自酌。那個酒客,看側面,他身材頎長,隱透逼人氣度,身穿一襲黑衫,郭璞等人進來,他連頭也沒擡一下。對這個孤獨的黑衫客,不但郭璞留了意,便連海騰、海駿也不由地多看了好幾眼。然而,可惜,那黑衫酒客頭戴一頂寬沿大帽,拉得低低的,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還多,根本瞧不見他的面貌。其實,無須多看,但看他的身影,就知道此人必非常人,因為常人沒有他那種隱隱懾人的氣度。海騰向郭璞靠了一步,低低說道:“郭爺!”目光向那位黑衫酒客溜了過去。

郭璞一搖頭,淡淡說道:“高人!”

海騰沒再問,郭璞轉向了櫃台,櫃台裏,那掌櫃的跟個夥計正畏畏縮縮地站在那兒,一付戰戰兢兢模樣。郭璞當即淡淡一笑,道:“掌櫃的,寶號今天不做生意麽?”

那掌櫃的一驚忙點頭說道:“做,做,幾位請坐,請坐!”

郭璞淡然一笑,帶著海騰等在一付座頭上坐下,卻有意無意地把曾靜、張熙攔在了裏面。同時,郭璞也恰好擋住了那位黑衫客。

坐定,那店夥畏縮地走了過來,臉上掛著心驚膽戰的強笑,微一哈腰,道:“幾位要喝什麽酒,吃點什麽?”郭璞道:“揀好的多拿就是!”

那店夥應了一聲,剛要走--

郭璞及時又道:“慢著,夥計,我告訴你一聲,你轉告他們一句,我在這兒,他們想要的人也在這兒,有話找我說,要人找我要,可別那麽小家子氣,也別讓人吃喝不痛快地在酒菜裏施手腳,明白麽?”

那夥計身子一抖,白了臉,剛要答話--

突然,那位黑衫客開了口:“夥計,過來,把我這葫蘆酒拿去送給那幾位喝去,這酒是我釀的,香、凈而穩當,絕醉不了人。”郭璞目中異采一閃,笑道:“多謝這位好意,只是萍水相逢……”

那位黑衫客截口說道:“能得相逢便是緣,何況在這地處偏僻的小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