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哥老會與九指頭陀 第 五 章  一門忠義(第5/6頁)

海騰道:“睡得都很香甜。”

郭璞點了點頭,道:“那麽你還是進去吧,由我在這兒守著好了。”

“不!”海騰搖頭說道:“郭爺,說什麽您也該歇歇了!”

郭璞微笑說道:“海騰,離天明沒有多久了,但這一段時刻卻是最為緊要的時刻,只要能在船上渡過這半夜,天明上了岸咱們就不必再擔心水底偷襲了,還是讓我來吧!”

海騰道:“那麽,郭爺,我陪您……”

郭璞搖頭說道:“不用了,海騰,你跟海駿只看好犯人,該比什麽都強!”

海騰道:“郭爺,您這樣待人,讓人很不安。”

郭璞笑道:“海騰,跟我還來這一套?進去吧,躺定了就會安了。”

這話逗人,但海騰沒有笑,皺著眉道:“郭爺,以我看陸路不出事便罷,一旦出了事,勢必比水路還要艱苦,像您這樣一夜不闔個眼……”

郭璞笑道:“怎麽,忘了我對你說的話了?一夜不睡算得了什麽?”

海騰還待再說,郭璞已然擺手又道:“海騰,有道是:‘恭敬不如從命’,我看你還是從命吧!”

海騰遲疑了一下,這才答應著轉身回了艙。

望著海騰進了艙,掩上了艙門,李順低低說道:“旗主,這兒岸近水淺,不宜於水底,我看您也去歇息一會兒吧,明天還有一段艱苦山路呢!”

郭璞點了頭,道:“謝謝老人家,我明白,可是我當真沒感到絲毫疲累,倒是三位應該去歇歇了!”

李順笑道:“哪有客人不睡,讓船家去歇息的!”

郭璞笑道:“既如此,咱們對坐耗到天亮好了!”說著,他盤坐了下去。

李順站在那兒沒動,郭璞向著他一招手,道:“老人家,請坐呀!”

李順道:“旗主面前,哪有……”

郭璞截口說道:“別忘了,老人家,你是船家,我是客人,你若堅不肯坐,我只好再站起來了!”

李順這才點頭遵命,卻向著身後一擺手,道:“去一個到桅上去,四下裏看仔細了!”

他那位二兒子應了一聲,向那兩根既粗又高的船桅行去,到了近前手腳並用,猿猱一般地上了桅頂。

李順又告罪坐在郭璞對面。

坐定,郭璞問道:“老人家,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二!”

李順忙道:“不敢,旗主請只管垂問!”

郭璞道:“梅姑娘怎會是‘洪門’中人,難道……”

李順神情一肅,道:“回旗主,此事說來話長,這要從傅老先生說起。”

郭璞知道他指的是傅青主,當即點頭說道:“老人家請說下去!”

李順道:“旗主可知道‘洪門’上一輩雙龍頭?”

郭璞點頭說道:“我聽家師說過,李秀李前輩!”

李順道:“沒錯!他跟傅老先生自幼訂交,情同手足,對姑娘特別鐘愛,所以臨終前把‘雙龍頭’令旗交給了姑娘。”

郭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梅姑娘那身高深莫測的武學,師承哪一位前輩異人?”

李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姑娘文武雙絕,胸羅淵博,至於姑娘的師承,那只有一個人知道。”

郭璞道:“哪一位知道?”

李順道:“總護法欒老爺子。”

郭璞點了點頭,忽道:“對了,老人家,欒老人家又是怎麽進門的?”

李順道:“這也要從傅老先生說起,當年有一天傅老先生出門遠遊,在‘潼關’遇見了欒老爺子,當時欒老爺子臥病客棧,已然垂危,是傅老先生治好了他,-老爺子感老先生活命大恩,情願追隨左右,為奴為仆,而老先生始終以兄事之,從那時候起,欒老爺子就跟了老先生。”

郭璞點頭說道:“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我怎始終沒聽梅姑娘提起過?”

李順道:“姑娘也始終視欒老爺子為長輩,均以老爹呼之,加以傅老先生再三囑咐不得視之為仆,姑娘怎好提?再說姑娘也不是那種施恩久念之人。”

郭璞點了點頭,道:“梅姑娘確是這麽一位值得敬佩之人!”

他頓了頓,接道:“老人家,梅姑娘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李順搖頭說道:“自傳老先生過世之後,梅姑娘便變賣了家產,遣散了下人,如今該沒有什麽人了,旗主問這……”

郭璞“哦”的一聲,道:“沒什麽,我只是隨口問問……”

“旗主!”李順老眼凝注,鄭重地道:“李順在此對旗主有個懇求!”

郭璞忙道:“不敢當,老人家有話請只管說!”

李順道:“姑娘是這世上唯一的奇女子,也是最重情義的人,李順鬥膽懇求,請旗主莫辜負了她!”

郭璞心中一震,忙道:“老人家這話從何說起……”

李順道:“旗主不必再瞞李順,‘洪門’中人十有八九都知道姑娘心向旗主,李順適才聽得旗主與那位海護衛的談話,也明白了旗主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