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4/5頁)

戴雲珠兩眼濕了:“這就是了。”

李詩心裏也一陣難過,道:“咱們什麽也沒有帶,過去行個禮吧!”

兩個人並肩走了過去,雙雙停在墓碑前地上那塊石板上,剛停住,那塊石板突然一翻,兩個人立時往下落去,石板又翻了上來,嚴絲合縫,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兩個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等到發覺的時候,已雙雙如飛往下墜落。

上頭的石板已合上,眼前一漆黑,不知道往下去有多深,也不知道下頭有些什麽,李詩手快,伸手一抓抓住了戴雲珠一只胳膊,道:“戴姑娘,小心下面。”

他猛提一口氣,穩住下墜之勢。

戴雲珠的修為雖遠不如李詩,但她到底也是個練家子,當即也提氣穩住了下墜之勢。

轉眼間,兩個人雙雙腳下著地,雖然看不見,但可以覺得出,著地處似乎是平地,別的什麽也沒有。

李詩道:“戴姑娘,傷著沒有。”

“沒有,多虧了公子。”

“姑娘站著別動,我來到處試試。”

“公子小心。”

“我知道。”

李詩試探著邁出步去。

戴雲珠站在那兒還真沒敢動,雖然是個練家子,可是看不見最要命,誰知道身周有沒有什麽?她關切的又一句:“公子,千萬小心。”

黑暗中,李詩的話聲從身左傳來:“謝謝姑娘。”

沒一會兒工夫,戴雲珠感覺得出,李詩已經回到了她身邊,她忙道:“公子,怎麽樣?”

李詩道:“這兒離地不算低,約莫一丈見方,地上跟四周都是土,沒有別的。”

戴雲珠道:“就這樣,未免太簡單了。”

“夠了,不必別的,幾天之後,咱們不餓死也渴死了。”

“沒想到他們會有這一著,做夢也沒想到。”

“算來楮老兒還是高明的,他能料準咱們一定會來行禮,他那以退為進的苦肉計,一點也不露痕跡,他還是達到了報復的目的,報了仇,雪了恨。”

戴雲珠咬牙道:“老奸巨滑,好卑鄙。”

“他居然能犧牲三個徒弟的各一只手,不過也算值得了。”

戴雲珠道;“知道這個陰謀的,絕不只姓褚的一個人。”

她是指乃父戴南山也一定知道。

李詩明知道這是實情,道:“恐怕是了。”

戴雲珠恨聲道:“他居然能一點都不動聲色。”

可不是麽?李詩沒說話,他能說什麽?“這不是幫別人殺害自己的女兒麽?”

李詩還是沒說話。

“也難怪,他原本就不把我當女兒了,我都不認他,他又怎麽會認我?”

李詩仍然沒說話,他只是在想,這父女倆怎麽會變成這樣?普天之下只怕這是絕無僅有的。

只聽戴雲珠又道:“公子,你確認咱們出不去麽?”

李詩不能不說話了:“恐怕是了,姓褚的絕對是要置咱們於死地,既如此,他是不會給咱們任何機會的,最主要的,是咱們根本看不見,就算有機會,咱們也不知道。”

“你說,這兒沒有任何別的。”

“我試探的結果是如此,可是由於看不見,我也不敢下斷語,不過,要是有什麽別的,咱們現在也該感覺到了。”

“既然這樣,那咱們只有坐著等死了。”

“恐怕是了。”

“我死不足惜,可是公子”

“姑娘,人命都是一樣的。”

“至少公子跟我不一樣,人世不少我這樣的一個,少一個公子,卻是這人世的莫大損失。”

“姑娘不能這麽想。”

“我說的實話。”

“姑娘”

“公子,咱們不能這麽站著,坐下來好麽?”

“好。”

兩個人席地坐了下去,也不管臟凈了,其實這時候臟凈已經不重要了。

只聽戴雲珠道:“記得我跟公子說的話麽?”

這麽樣籠統的問,誰知道是什麽?李詩道:“姑娘是指”

“在到褚家去的路上,我跟公子說的。”

在到褚家的路上,她跟他說了不少。

“我還是不知道姑娘是指”

李詩不是裝糊塗,他是真不知道。

“我是指我配不上公子,羅姑娘跟公子是適合的一對。”

李詩知道了,他只“呃!”了一聲,什麽都沒說。

他能說什麽?“現在我要收回我那句話了。”

李詩又“呃!”了一聲,他不明白戴雲珠的意思,但他仍然是不便說什麽?“其實,我那句話也不必收回,因為我說的是實話,它永遠是實情,只是現在情勢變了我也要改變我的做法了。”

“我不懂姑娘的意思?”

“我會讓公子懂的”

李詩沒說話。

戴雲珠又道:“反正咱們已經無望活著出去了,就讓我跟著公子死”

李詩心頭跳動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請公子接納我,成全我跟公子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