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第5/6頁)

“草民有先皇帝的旨諭,行不行呢?”

玉貝勒訝然道:“你有先皇帝的旨諭?”

嚴四取出了金老爺給他的那把匕首,道:“這就是先皇帝給草民的旨諭;”

玉貝勒臉色微微一變,道:“這把匕首我知道,也見過,這是先皇帝賜給你,方便你為他辦事用的。”

嚴四道:“不錯。”

玉貝勒道:“如今先皇帝讓你為他辦的事,早就辦完了。”

嚴四道:“貝勒爺的意思是……”

玉貝勒道:“你不能永遠拿它做為護身符!”

嚴四道:“莫非先皇帝已經不在位了,貝勒爺連他禦賜的東西也不認了?”

玉貝勒一雙俊目電閃寒芒:“大膽李豪,你是跟誰說話!”

嚴四道:“貝勒爺不必跟我這樣,貝勒爺應該知道,我是不吃這一套的。”

玉貝勒臉色大變道:“你……”

嚴四道:“只問貝勒爺,草民說的是不是實情?”

“不是。”玉貝勒道:“當然不是!”

嚴四道:“那貝勒爺就不該有,草民不能永遠拿它當作為護身符那句話!”

玉貝勒道:“我說的也是實情!”

嚴四道:“貝勒爺說的不是實情,貝勒爺是位皇族親貴,又掌京畿禁衛多年,不會不知道,皇上禦賜的東西,永遠有它如同旨諭的權威,除非皇上把它收了回去。”

玉貝勒道:“可是朝廷也不能任人拿禦賜之物作為護身符,幹犯律法,為所欲為!”

嚴四道:“敢問貝勒爺,草民怎麽幹犯紀法,又怎麽為所欲為?”

玉貝勒又臉色一變:“雖說“查緝營”那些人,有時候喜歡給人家亂扣帽子,但卻不全然是,有時候,他們認為那個人有罪,也有他們的道理。”

嚴四道:“只怕扣人‘莫須有’罪名的,不是‘查緝營’?”

玉貝勒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嚴四道:“貝勒爺,三歲孩童都知道,小小的一個‘查緝營’,能作得了什麽主?”

玉貝勒一雙俊目中再現寒芒:“李豪,你把話再說清楚一點。”

嚴四道:“貝勒爺,‘查緝營’的行動,究竟是誰的主使,草民我一定會查清楚,草民也在貝勒爺這兒報個備;這筆債,草民一定會要回來。”

玉貝勒厲聲道:“百姓威脅命官,這難道還不算幹犯紀法?”

“貝勒爺。”嚴四道:“那也是做官的逼的。”

玉貝勒幾曾聽過這個,勃然大怒:“李豪,你……”

“貝勒爺。”嚴四很平靜,淡然道:“你是位皇族親貴,也是先皇帝的一位重臣,先皇帝對你的恩寵,不可謂不隆,草民、我也是為先皇帝效力辦事,跟貝勒爺你毫無沖突,草民實在想不通,貝勒爺你為什麽仇視草民,如果只是為令妹翠格格,請貝勒爺放心,彼此身份太以懸殊,門不當,戶不對,草民絕不高攀……”

玉貝勒暴叫:“李豪,住口!你還不配!”

他一揚手,各處暗隅裏竄出,打扮俐落,手執兵刃的“肅王府”護衛,立即把李豪跟玉貝勒圍在中間。

嚴四道:“貝勒爺,草民不願傷人,還請貝勒爺不要相逼。”

玉貝勒冷冷一笑:“李豪,我肅王府的護衛,可不是一般的庸手。”

“草民知道。”嚴四道:“強將手下,自無弱兵,只是不知道貝勒爺真的能對這把禦賜的匕首不當回事。”

他把那把匕首拿在胸前。

玉貝勒臉色一變:“李豪,你告訴我,你讓‘查緝營’撤消對你的緝拿,你想幹什麽?”

嚴四道:“草民只為想在北京城長住,只為在京城各處行走方便,也是為官裏跟草民雙方都好。”

玉貝勒要說話。

嚴四跟著又是一句:“貝勒爺,你若是執意非趕草民離開不可,居心實在令人起疑!”

玉貝勒道:“你能保證,在京期間不幹犯律法?”

嚴四道:貝勒爺,幹犯律法,這是見仁見智,很難公平認定的事,但是貝勒爺可以相信,草民不是喜歡幹犯律法的人!“你也得保證,從此不跟紀翠來往。”

“貝勒爺,草民剛才已經把慶說得很清楚了。”

玉貝勒一點頭:“好,你走吧,我會試試我對‘查緝營’還能說得上多少話。”“多謝貝勒蘆,”嚴四忙收起了那把匕首,道:“草民相信,貝勒爺還是有貝勒爺的權威在。”

玉貝勒道:“但願如此了!”

嚴四道:“草民告辭!”

他長身而起,又直上大廳瓦面,飛閃不見。

嚴四剛不見,沒有燈的大廳裏,出現一女子身影,她就站在大廳的台階上,沒走下來。

玉貝勒一揚手,那些肅王府的護衛一躬身,又隱人各暗隅不見,玉貝勒則忙向大廳台階上那女子站立處行去。

當然,那女子是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