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第2/5頁)

“他們從那邊過來,恐怕瞞不了嚴四。”

姑娘呆了一呆,道:“這倒是,我怎麽把他忘了……只是……”

話鋒微頓,接道:“要是改在那邊碰面,得趁上燈以前過去收拾一下。”

羅老爺點頭道:“是得收拾一下,這一趟他們留在這兒的時日不只一兩天。”

姑娘道:“那您就不要管了,交給我吧!”

姑娘站了起來,行了出去。

嚴四跑一趟皇甫家,制皇甫小子,逼“查緝營”撤人的事,羅老爺似乎不知道,因為他沒有找嚴四說什麽。

嚴四也不希望他知道,這證明趙奎聽了他的,沒嚷嚷,本來嘛,只要他跟趙奎不說,別人誰知道!

白天沒事,嚴四都待在他的小屋裏,趙奎他們也沒有再來打擾他,誰都知道,他是夜班,夜裏有他的任務,不養養精神怎麽行?

晚飯過了,上燈了,錢大武、周標、孫秀他們都回去了。

嚴四回到他的小屋裏,把凳子從屋裏搬出來,弄了杯茶,往那兒一坐,看星星。

夜空一碧如洗,群星點點可數。

人生在世,尤其是江湖人,能有幾個這麽悠閑的夜晚,這麽愜意的享受,恐怕不多啊。

嚴四真有這種閑情逸致?仰望滿天星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想什麽。

二更了,夜涼如水,一切都歸於寧靜,沉浸在這麽一個夜色裏,好舒服,看流星拖著一道長長的光芒劃過夜空,讓人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知道嚴四心裏在想什麽,是什麽感受,總覺得他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霾,此刻的他,一定有什麽心事。

忽然,他凝了神,像在聽什麽。

有動靜了!他真聽見了什麽,從凳子上長身而起,直上夜空,落在了小院子靠北緊挨院墻的一棵老樹上。

老樹枝葉茂密,他藉茂密的枝葉掩身,居高臨下往隔壁看。

隔壁是片不算大的四合院,沒羅家這麽大,他聽總管說過,自己幾趟來往屋頂,也親眼看見過,這片四合院是個空宅,已經空了好久了,不知道為什麽-有人住,也不知道屋主是誰。

可是這會兒,上房屋裏居然有微弱的燈光,有人影。

這是怎麽回事?如果說是剛搬來人家,有夜裏搬家的麽?尤其,門窗都緊緊閉著。

別又是“查緝營”,或者是皇甫家……

嚴四揚了揚眉,兩道寒芒從雙目之中閃過,他又一長身,從老樹上直落隔壁東廂房屋頂,點塵未驚。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上房裏的話聲,聽得他為之心頭一震。

沒別的,那話聲,清清楚楚是羅老爺。

緊接著,窗影上映出了羅老爺的身影。

沒錯,羅老爺確在這兒。

他怎麽會在這兒?從那兒過來的?來幹什麽的?那些別的人又是什麽人?會是“查緝營”的,或者是皇甫家的人麽?

也就在這時候,他聽清楚了羅老爺跟一個人的談話,話聲壓得低低的,但沒能逃過他敏銳的聽覺。

“為什麽改在了這兒?”那人問。

“不得已。”羅老爺道:“我那兒剛來個護院,是個好手,怕瞞不了他。”

“那兒來的,姓什麽,叫什麽,多大年紀?”

羅老爺都告訴了,那人。

那人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道:“沒聽說過,年紀輕輕的,這麽好修為,不多見,恐怕不那麽簡單。”

“所以我才用他,慢慢摸清楚他。”

“-咱們還沒摸清楚他呢,讓他先摸清了咱們,會不會他是他們臥底的,知道咱們最近將有行動。”

“不會吧!”

接著羅老爺就把查緝營跟皇甫家的事,告訴那人。

那人道:“-是他們合演的一-戲,要不皇甫家人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就在他進了你羅家後,皇甫家的人就來提什麽親了呢?”

“不會。”一個女子的話聲響起,是那麽平靜,那麽輕柔,那麽悅耳,那麽甜美:“他兩趟去皇甫家我都跟著去過,他制過皇甫家那個兒子,後一次更撕下皇甫家兒子的一只耳朵。”

嚴四為之心頭猛一震。

這是誰?難道就是趙奎所說的羅姑娘?兩次她都跟去了,自己卻茫然無所覺,她的一身所學可想而知。

只聽那人道:“賢侄女,要是他知道你跟了去呢?玩個扯耳朵的手法,並不難,只要有兩顆葡萄,玩挖眼珠的手法也一樣容易。”

女子話聲道:“我不能相信他會是他們的人,我倒懷疑他是他們搜捕緝拿的一個人。”

“誰?”

“一個叫李豪的年輕人。”

嚴四神情又一震!“我們進城的時候,看見城門口貼著緝拿告示跟畫像了,這個李豪是什麽樣個人?”

“跟白回回有淵源,原是白回回開的騾馬行的少掌櫃,不知道為什麽‘查緝營’突襲騾馬行,白回回死了,李豪出門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