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3/6頁)

語音頓處,又向吳天才含笑說道:“吳大俠,這位道長便是以劍術之精,馳譽當今的‘滄溟羽士’……”

話猶未了,吳天才已雙眉一挑,冷笑說道:“我不管對方是誰?他既打了我三片柳葉,至少我也該回敬上一角衣袖!”

語音才落,用右手“九幽鬼斧”向左袖一割一揮,便割下一角衣袖向羅天行淩空飛去。

羅天行哈哈一笑,仍然以箸代劍,用手中-根牙箸,把吳天才那角橫飛的衣袖,劃成了十數碎片!

常言道得好,“惺惺相惜,英雄相敬”,吳天才一看之下,點頭說道:“好,‘滄溟羽士’,名不虛傳,假如羅道長不嫌吳天才氣量偏狹,我們這點過節,便算揭過去了。”

羅大行笑道:“吳大俠說那裏話來呢,是我先行失禮應該由我請你諒解才對,但……”

一頓話頭,目光閃處,上下略加打量,皺眉問道:“但吳大俠似乎曾拚強敵,身上有傷……”

吳天才不等他往下再問,接口冷冷說道:“吳天才貪名好貨,受人重金禮聘,便賣了一條命兒也是活該,但我有件事兒,要向這位大莊主有所指教?”

南宮獨尊一聽便知吳天才話外有話,這位相當難伺侯的“鬼斧神弓”,不曉得要對自己出甚花樣?

他心中驚奇,勝上卻滿面堆笑地,目注吳天才道:“吳大俠未免太謙,我們已成了自己人,那裏還用得著這‘請教’二字。”

吳天才仍然面罩寒霜,冷笑一聲說道:“我倒是得人錢財,為人賣命,把南宮莊主當作了衣食父母,但南宮莊主卻未必完全把我當作‘自己人’吧?”

南宮獨尊皺眉問道:“吳大俠為何這樣說話,如此見外,老朽若有失敬或禮貌欠周之處請你盡管明言,南宮獨尊定當立即改過,並在吳大俠台前謝罪!”

吳天才說道:“南宮莊主若是把我當作自己人,就不應該對我編造甚麽不實之語。”

南宮獨尊被他弄得越發滿頭玄霧地,苦笑說道:“老朽一來年高,二來事冗,委實想不起何時竟對吳大俠有甚……”

吳天才曬道:“你對我所說‘泥犁古洞’的故事之中,好像不大實在?”

南宮獨尊道:“何事不實?”

吳天才見桌上有酒,遂自斟自飲地喝了半杯,揚眉問道:“南宮莊主,那兩個為寶傷身死在泥犁洞中之人,究竟是誰?”

南宮獨尊“嘆”了一聲,抓抓頭皮,苦笑答道:“我不是業已告訴你在‘泥犁古洞’,是嶽克昌和‘好色閻王’司徒獨霸……”

吳天才聽至此處,搖搖手笑道:“南宮莊主,我就覺得你這種說法,似乎不太實在?”

南宮獨尊幾乎把兩道眉頭皺從結在一起,陪笑問道:“吳大俠對我突生懷疑之故,是有所見?有所聞?還是受了甚麽人物的口舌挑撥?”

吳天才應聲道:“對我挑撥的是根令箭!”

說至此處,探懷取出一根長七寸的金色雕龍令箭,那龍背之上,並加工鐫出兩支振翼欲飛的健壯翅膀。

南宮獨尊目光一注,大吃一驚問道:“這是我領導東南武林時所用的‘金龍飛令’,吳……吳大俠是在何處得來?”

吳天才冷笑道:“我於無意中所獲的東西多呢,南宮莊主請再看看這面竹牌……”

隨著話聲,又遞過一面小小竹牌。

這竹牌色作蒼黃,上面似乎刻滿人物,但接到手中,細細矚目,才看得出所鐫人物乃是各型各式的“春宮”圖樣,翹者如蛙,翕者如蚌,窮淫極艷大體雙雙!

南宮獨尊目光一注之下,不自覺露出了一種詫異神色。

吳天才笑道:“南宮莊主,你認不認得這面竹牌?它叫做什麽名字?”

南宮獨尊目光微轉,流露出一種甚難形容的深沉神色,緩緩答話,搖了搖頭道:“這面竹牌,顯然不是正經之物,老朽尚屬初見,卻那裏知道它的名稱?”

≈OCR→大鼻鬼≈

吳天才說道:“南宮莊主真是位曾經領袖東南武林道的正經人,這面竹牌,名叫‘風流鑒’,是你一位故人之物……”

南宮獨尊是坐在這間密室的西北壁角,羅天行坐在他的對面,但在羅天行的右側尺許之外,卻還空著一張盤龍軟椅。

吳天才這一進室發話,南宮獨尊一面靜靜聆聽一面卻伸手肅客,把吳天才讓到那張盤龍軟椅之上坐下,含笑說道:“吳大俠身上有傷,且請坐下慢慢敘談,南宮獨尊生平交遊,幾半天下,你所指的,是我那位故人?”

吳天才在那張盤龍軟椅上,坐了下來,雙眉微挑,冷冷答道:“就是南宮莊主說他業已死在‘泥犁古洞’之中的‘好色閻王’司徒獨霸!”

語音至此一頓,目光如電地,盯在南宮獨尊臉上問說道:“南宮莊主以為然否?你也應該猜得出,我剛才給你所看‘金龍飛令’,和‘風流鑒’,是從那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