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卷 第 一 章 十年生死(第4/5頁)

孫美英道:“哪兒去了?”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蒙古。”

孫美英又一怔:“蒙古?”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科爾沁’旗。”

孫美英輕叫:“老侯爺那位義子,‘科爾沁旗’呼格倫王爺那兒?”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不錯。”

孫美英叫道:“老侯爺怎麽把她放在了那兒?”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老侯爺也去了,如今也在那兒。”

孫美英再次一怔,叫道:“老侯爺也去了?如今也在那兒?老侯爺是什麽時候去的?”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有幾年了。”

孫美英道:“有幾年了?怕不早回去了?”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恐怕不會。”

孫美英道:“恐怕不會?”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老侯爺是不滿意貝勒爺的作為,貝勒爺趨炎附勢,攀上了四阿哥雍王爺,以為雍王爺將來一定能奪得大位,擁立有功,將來一定有大好處,老侯爺雖然忠於皇上,心向二阿哥,但是老侯爺的脾氣與為人,你是知道的,‘神力侯府’絕不介入各阿哥間的大位之爭,老侯爺要貝勒爺也這樣,貝勒爺陽奉陰違。兒子大了,管不了,又有個雍王爺在,雍王爺又機關到處,耳目遍布,老侯爺也不便太明顯怎麽樣。老侯爺生氣、難過,幹脆眼不見為凈,遠走蒙古去了。”

孫美英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我在‘西安’的時候聽說的。”

孫美英道:“你在‘西安’的時候聽說的?這麽說,知道的人已經不少了?”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恐怕是。”

孫美英道:“外頭都這麽多人知道了,宮裏恐怕也知道了。”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應該。”

孫美英道:“這對貝勒爺可不太好。”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以貝勒爺的脾氣跟為人,他哪知道怕?又伯什麽,怕誰?他只知道,老侯爺不在,禁城的禁衛禁不得他,宮裏不會拿他怎麽樣。再說,都是自己的兒子,宮裏雖嚴禁眾家阿哥間因爭大位而間墻,卻不便不讓臣下擁立哪一個。”

孫美英道:“這麽看,老侯爺短時日內是不會回去了。”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我就是這麽認為。”

孫美英轉望關山月:“你聽見了?”

關山月道:“我聽見了。”

孫美英道:“幸虧你走得不快,不然你就白跑一趟京裏了。”

關山月倒不怕白跑一趟京裏,他只是不願到京裏去,京裏臥虎藏龍,“神力侯府”盡多好手,“威武神勇玉貝勒”本人就是個好手中的好手,再加上那位貝勒夫人胡鳳棲,尤其禁城裏的大內侍衛近在咫尺,他這一趟進京去“神力侯府”,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只怕不可能;不怕讓誰知道,也不怕不能自保,怕的是師兄郭懷已經前來,住進“南海王府”;到時候讓師兄為難,可是為找虎妞,又勢必得去,一顆心正沉得很低,正暗皺眉頭。

如今,心裏松了,暗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關山月道:“謝謝。”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閣下客氣,我不知道便罷,知道了不能不說,只是……”

關山月道:“尊駕有什麽話,請只管說。”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我原先不告訴閣下那位姑娘的下落,如今說了,是因為閣下對霍某人我恩高義重,再不告訴閣下,自覺實在說不過去。只是,我要請求閣下,千萬不要傷害老侯爺。”

關山月道:“尊駕先前不肯告訴我,就是因為有這個顧慮,是麽?”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正是。”

關山月道:“尊駕放心,只要老侯爺沒有傷害她,我對老侯爺只有敬重,只有感激,絕不會輕犯虎駕。”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老侯爺一代虎將,蓋世英雄,絕不是那種人,他是怕她受到傷害,把她要到身邊之後,視她如己出,我剛才曾願以性命擔保。”

孫美英道:“我不也是麽?”

關山月道:“那麽兩位都大可以放心。”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以閣下之對我,對我倆,我知道我這個顧慮實在是多余;只是,身為人下,老侯爺也對我恩重如山。”

孫美英道:“更要緊的是,當年主持殺人事,老侯爺也是奉旨行事,萬不得已。”

關山月道:“我知道,要不然我不會因為老侯爺只對她有恩,我就對老侯爺感激、敬重。”

枯瘦長發灰衣人道:“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謝謝閣下。”

關山月道:“該我謝謝尊駕。”

孫美英道:“知道‘蒙古’怎麽去麽?”

關山月道:“應該不難。”

這倒是,江湖上跑的人,還怕到不了“蒙古”?

孫美英道:“‘蒙古大分分三部,‘內蒙古’、‘外蒙古’、‘額魯特蒙古’;分七部,‘內蒙古’、‘外蒙古’、‘西套蒙古’、‘科布多’、‘烏梁海’、‘青海蒙古’、‘遊牧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