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卷 第 五 章 漕幫攔截(第4/7頁)
船進了“運河”,就不一樣了。
大小船只來往如穿梭,波浪一波波,吵雜聲一陣陣,還聽來往船只上船家的一聲聲吆喝。
就在這時候,關山月雇的這條船的船家也叫了一聲:“漕幫!”
關山月也看見了,那是前面不遠處的兩條雙桅大船,因為船家的目光望的是那兩條雙桅大船,他可看不出那是不是“漕幫”的船,他道:“那兩條是‘漕幫’的船麽?”
船家道:“錯不了的,雖然沒掛旗,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怪了,‘漕幫’的船,進京掛龍旗,出京掛鳳旗,這兩條船怎麽什麽旗都沒掛,連‘漕幫’的旗都沒掛,還停在河心不走?”
真是,兩條雙桅大船上什麽旗都沒有,而且是停在河心不動。
可是,說話之間,兩條雙桅大船那高高的主桅上,各升起了一面旗子,三角旗,白底黑字,那個字是個鬥大的“漕”字。
船家道:“掛旗了,八成兒聽見我說了!”
他是這麽說,離這麽遠,怎麽聽得見?
船家話剛說完,兩條雙桅大船也動了,竟然雙雙在河面上打了橫,這船的船頭接那船的船尾,兩條船成了“一”字!
船家叫了起來:“怎麽回事?怎麽……我明白了,原來‘漕幫’要在這裏辦事,避開吧!”
他的船頭偏向一旁了,顯然是要離開河心水道。
來往的大小船只都往兩邊避開了,沒聽見有人說話。
“漕幫”的船誰敢惹!
可是,走近岸的水道,眼看就要近兩條大船了,忽然從兩條大船的那一條搖來一條下大不小的船,又攔住了隔岸水道,船尾一個搖櫓的,船頭還站個人,站得筆直。
船家一怔,忙道:“怎麽回事?靠岸也不讓走?那就走那邊。”
他船頭又偏,偏向了另一邊河岸。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後方來了另兩條掛著“漕幫”旗的雙桅大船已到近處,一前一後,走江心水道,竟然讓他的船沒法離開近這邊岸的水道。
船家忙道:“這是怎麽了,我這不是正要避開麽?”他向前面那條雙桅大船船頭上的人揮手,指點,表示他要換水道,避開。
那條大船船頭上那人也揮手,指點,竟然是不讓他避開,要他仍走如今的近岸水道。
船家不敢不聽,只得又將船頭偏回,人慌了:“怎麽回事?不讓避!難道說是攔我?不會呀!不該呀!難道說……”
似乎猛然想起,急望關山月:“這-位客人,你得罪過‘漕幫’麽?”
關山月說了話:“沒有。”
還真沒有,他連“漕幫”的人都沒見過。
船家道:“那怎麽……”
關山月道:“只管聽他的就是,不管什麽事,一概有我。”
船家道:“有你?他人這麽多,勢力這麽大!”
關山月道:“人再多,勢力再大,總不能欺負人,總得講理。”
船家道:“講理?誰敢跟‘漕幫’講理?”
關山月道:“總有人敢,你只管聽他的就是了。”
船家還待再說。
關山月道:“不要再說了,聽得見了!”
可下,就這幾句話工夫,前面已近,後面更近了。
船家沒敢再說話了。
高垣道:“我下水去。”
他要動。
關山月道:“坐著不要動。”
高垣竟聽了關山月的,沒動。
差不多了,不能再走了,船家把船停住。
另兩條雙桅大船也停住了,把開山月跟高垣坐的這條船圍住了。
船家臉都嚇白了,驚慌失措,想埋怨關山月,不敢說,也說不出話來了。
關山月坐著沒動。
那條不大不小的船上,直挺挺站在船頭那人揚聲說了話:“這是‘漕幫’辦事,船家兄弟,跟你不相幹。”
船家忙答應,話聲都發了抖:“是,是……”
跟他不相幹,話還是由“漕幫”人嘴裏說的,船家已經放了一大半心了,而且還感到榮寵。
“漕幫”辦事,明說跟船家不相幹,那就當然跟乘船的客人相幹了。
船家轉望關山月,吃他這碗飯,見過的人多,看得出關山月是個江湖人。也不好惹,嘴上不敢得罪;心裏埋怨:你怎麽惹了“漕幫”了!還說沒有,在這條水路上,“漕幫”是能惹的麽?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掙你這份錢,擔這個驚,受這個怕,萬一再受點牽扯,那不是更倒黴?
船家這兒心裏正埋怨,恨不得能把關山月趕下船去,那邊不大不小的那條船上,站在船頭那人又揚聲說了話:“船家兄弟,把你的船搖近你前頭本幫的大船,讓你船上的那個人帶著那個孩子,上本幫的大船來。”
船家嘴裏忙答應,卻先臉向關山月:“客宮……”
高垣說了話:“不許搖過去,我二人不上他‘漕幫’的船。”
船家臉更苦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