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卷 第 三 章 痛下殺手(第3/9頁)

只聽一聲大叫,翻飛的掌影,威猛的掌力一時俱斂,再看時,關山月神情冷肅,垂手凝立,那漁人則面無人色,雖也是垂著一雙手,但是全身發抖,籟籟作響。

關山月說了話:“這次只斷你的雙腕,下次就沒這麽便宜,還等我動手逼你麽?”

那漁人也說了話,話聲都帶著顫抖:“縱橫江湖幾十年,沒想到竟栽在你這個後生手裏,我認了!你不必動手相逼,我承認,你找對了地方,找對了人,你要的人是落在了我手裏。”

關山月道:“他惹了什麽事,闖了什麽禍?”

那漁人道:“他既沒有惹事,也沒有闖禍。”

關山月道:“那是怎麽了?”

那漁人道:“‘北丐幫’‘揚州’分舵弟子無意中看見他在運河裏跟在一條雙桅大船之後,時浮時沉,魚都比不了他,‘揚州’分舵弟子稱奇,要他,知會我駕船截他,下網逮住了他——”

關山月道:“怎麽說?是‘北丐幫’‘揚州’分舵要他?”

那漁人道:“不錯,我只是下網逮了他。”

關山月道::這麽說,人已不在你手裏了?”

那漁人道:“不錯,船一靠岸,‘北丐幫’‘揚州’分舵的人就把他帶走了。”

關山月道:“我不必動手相逼,這話是你說的。”

那漁人道:“我說的是實情實話,你要是不信,那就只有隨你了。”

看來是真不假。

關山月道:“你這麽聽‘北丐幫’的,看來你跟‘北丐幫’的關系真是不淺。”

那漁人沒說話。

這就是承認,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能不承認。

關山月轉了話鋒:“‘北丐幫’‘揚州’分舵要這麽一個孩子幹什麽?”

那漁人說話了:“我不知道。”

關山月道:“你不知道?”

那漁人道:“‘揚州’分舵的人沒說,我也沒問。”

關山月道:“以你跟‘北丐幫’‘揚州’分舵的關系,會只讓你下網逮人,而不告訴你為什麽要這麽一個孩子?”

那漁人道:“‘揚州’分舵的人真沒說。”

關山月道:“你也會不問?”

那漁人道:“你既是江湖人,不會不知道江湖事,江湖事本就如此,人家不說,不能問。”

何止江湖事如此!只是在江湖上,這種事的後果較為嚴重罷了!

關山月道:“你跟‘北丐幫’‘揚州’分舵的關系不淺,‘揚州’分舵不會不讓你知道,你也沒什麽不好問的。”

那漁人道:“說什麽關系不淺,在人家的地盤上討生活,人家的事我不能不盡心盡力,也就因為我能做事,也無不盡心盡力,‘北丐幫’‘揚川’分舵才讓我在此安家落戶討生活,對我也頗照顧,如此而已,魚幫水,水幫魚。”

關山月道:“哪裏都能討生活,何必非在此地?要是為吃這碗打漁飯,過江往南去,到處是水,到處有魚。”

那漁人道:“要是能過江往南去,我不就……”

倏地住口不言,沒說下去。

關山月目光一凝,道:“你為什麽不能過江往南去?”

那漁人道:“沒什麽,不想去。”

關山月道:“‘江南’有你不想見、不能見的人?還是你做了不能見容於‘江南’的事,不敢到‘江南’去?”

那漁人臉上變色,道:“你不要亂猜胡說,我……”

關山月道:“看來你是非等我逼你不可。”

他擡手要點。

那漁人急叫:“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也跟眼前事無關。”

關山月道:“奈何我想多知多曉,既跟我無關,跟眼前事無關,你又何必怕我知道?”

那漁人一嘆道:“既然栽在了你手裏,還有什麽好說的?誰讓我自己一時不小心說漏了嘴?其實也就是那麽回事,怕誰知道?就因為我一直跟‘北丐幫’走得近,不能見容於‘南丐幫’,所以我不能過江往南去。”

這還是不算明說,不過,對明白人來說,已經很夠了。

關山月道:“這麽說,在‘江北’安家落戶討生活,你是自願的,不是被迫無奈?”

那漁人承認了:“不錯。”

關山月道:“你剛說‘北丐幫’‘揚州’分舵的事,你都盡心盡力,這是說……”

那漁人道:“‘北丐幫’‘揚州’分舵在‘揚州’一帶勢力大,但是,在水路卻施展不開使不上力,我幫著看顧水路。”

“北丐幫”究竟做些什麽?又幫著在水路上看顧什麽?漁人仍然沒明說,可是對明白人來說,還是夠了。

關山月道:“看你的家,可以知道你日子過得比一般打漁人好,你不是白幫‘北丐幫’‘揚州’分舵看顧水路吧?”

那漁人道:“你已經看出來了,還問什麽?”

也承認了。

關山月道:“我就想是這麽回事,果然。”一頓,問:“你在‘江北’安家落戶討生活,難道就可保無虞,不怕找你的人找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