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卷 第 二 章 黑白雙煞(第3/7頁)

這是說……

夠明白了,兩個人要瞳。

關山月又說了話:“請兩位暫留一步。”

這是還不讓走。

白胖老者、罷瘦老者收勢停住,白胖老者道:“你……”

關山月道:“我初入江湖,籍籍無名,只是一向說話算詁,請兩位在臨走前答我一問,‘九江’的什麽人不惜重金要這個人,為什麽?”

白胖老者說了話:“老夫兄弟把人讓給了你,已經是顏面盡失,難以交差,難道你還要老夫兄弟出賣東主?”

關山月道:“奸吧!我不再為難兩位,請吧!”

有了他這一句,白胖老者跟黑瘦老者撲出“香舍”就沒了影。

白衣女子似乎這才定過神來:“閣下,閣下能連敗‘黑白雙煞’……”

又是“閣下”,不是“你”了。

關山月淡然道:“沒什麽,僥幸而已。”

白衣女子道:“閣下忒謙,我也算得上是個行家,閣下只用一招,這絕不是僥幸。”

關山月道:“我又要說了,這無關緊要。”

那麽,什麽才關緊要?

白衣女子明白,她微微低下了烏雲螓首:“我得先謝謝閣下救了我主婢。”

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關山月道:“我為的只是讓芳駕願意把人交出來。”

應該是實情實話。

白衣女子道:“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該謝謝閣下、”

關山月道:“芳駕,我認為這也無關緊要。”

這是再次暗示。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事既經‘黑白雙煞’當面說破,我又欠閣下一份情,不能不承認,我確實指派侍婢,遠赴‘鄱陽’劫擄了董公子。”

終於承認了。

這才關系緊要。

關山月道:“為什麽?”

白衣女子道:“我是受雇於人。”

關山月道:“‘黑白雙煞’?”

白衣女子道:“‘黑白雙煞’也只是奉命行事。”

關山月道:“他二人是奉誰之命?”

白衣女子道:“我認為是‘九江’官裏某人。”

關山月道:“芳駕認為?”

白衣女子道:“‘黑白雙煞’沒有明說,我認為我也不必多問。”

關山月道:“那芳駕怎麽會認為是‘九江’官裏某人?”

白衣女子道:“若不是‘九江’官裏某人,既有‘黑白雙煞’這樣的高手,就自己動手了,不必假手於我,更不必付出重金;實然是身在官裏,怕一旦事泄,朝廷難容,株連身家。”

有道理。

關山月道:“‘黑白雙煞’也沒有告知芳駕,他二人那主人為什麽不惜重金,要這位董公子?”

白衣女子道:“沒有。”

關山月道:“芳駕已經收了‘九江’官裏某人所付的重金了?”

白衣女於道:“是的。”

關山月道:“芳駕人也已經到手了?”

白衣女於道:“是的。”

關山月道:“既已收重金,人也已經到手,芳駕又為什麽不肯交人了呢?”

白衣女子烏雲螓首低垂,半晌才拾起,也半晌才說話:“董公子讓我一見傾心,我舍不得把他交出去。”

原來……

關山月為之一怔:“芳駕……”

白衣女子道:“我知道,我是個孀居之人,我不該,可是,我難以自持,不能自拔。”

關山月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本來就是,問來問去,問出個這種原因,他能說白衣女子不對,還是能表示什麽意見?

白衣女子如此直接了當,如此大膽剖白,是敢做敢當,敢愛敢恨,不作世俗女兒忸伲態,還是不知羞恥,不守婦道?是該感動,該佩服,還是該不屑,不齒?

白衣女子又道:“閣下應該聽見,‘黑白雙煞’適才叫我華寡婦了,我姓華,雙名綺雲,先夫過世,我認為再也無人配看我的容貌,我也決心不再以面目示人,這是因為我夫妻情愛甚篤,我矢志守節,今生不貳,哪知李公子卻讓我……”

她住口不言,沒說下去。

她不必說下去,誰都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

話鋒微頓,她接著又道:“我也知道愧對先夫,不容於禮教,可是我……”

她又住口不言。

她還是不必說下去,誰也都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關山月說了話,他不能不說話了:“芳駕,我不這麽想……”

白衣女子華綺雲想必一怔,她忙道:“怎麽說,閣下不這麽想?”

關山月道:“江湖兒女,不必拘泥這個。”

華綺雲道:“閣下以為,江湖兒女不必拘泥這個?”

關山月道:“我要直說一句,是情非孽,愛本不是罪。”

華綺雲道:“閣下真這麽想?”

關山月道:“不錯!”

華綺雲的話聲,顯示出了她的激動:“我沒想到……閣下恐怕是這麽想,這麽說的第一人,我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