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卷 第 三 章 百年雙奇(第2/6頁)

關山月道:“你又是怎麽知道,我還要繼續殺人的?”

白衣人道:“那就是我的能耐了。”

顯然,他不願說。

關山月道:“你要抓我?”

白衣人道:“你以為我是幹什麽來的?給你送行嗎?”

關山月雙眉揚起:“我為你側身官裏而惋惜,更為你來到這裏等著抓我而惋惜。”

白衣人目光一凝:“你要殺我?”

關山月道:“你是個明白人,更讓我惋惜。”

白茯人道:“我知道的太多了,你要殺我滅口。”

關山月道:“我不得不。”

白衣人道:“可我覺得我像個人物,殺了我可惜。”

關山月道:“不錯。”

白衣人看了看關山月,微一笑:“一樣,我也覺得你可惜。”

關山月道:“這是說……”

白衣人道:“好武功,好心智,又這麽不凡個人物,得抓進官裏處決,我覺得可惜!”忽然“哈!”地一聲,接道:“居然惺惺相惜了,不該,不該!”

還真是!

關山月道:“看來,你很有把握抓我。”

白衣人道:“你不也很有把握殺我嗎?”

關山月道:“都有把握,豈不是麻煩?”

白茯人道:“不會,只一出手,就知道是你有把握,還是我有把握了。”

一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關山月道:“說得是,那你我就出手試試吧!”

白衣人道:“對,出手試試!”

他長身而起,頎長的身材,一身白衣,加上他的相貌、氣度,關山月看直了眼,喝采又一次險些沖口而出,心裏更覺得可惜了!

白衣人冷電兩道目光打量了關山月一眼,居然也道:“我也知道,跟你惺惺相惜太不該,奈何我越看你越覺得可惜,簡直要下不了手了。”

關山月何嘗不是也如此?道:“恐怕你是非下手不可。”

白衣人道:“恐怕你也是,你我要是在別的時候、別的地方,為別的事相遇多好?相信一定能夠成為莫逆交,說不定還能結金蘭,可惜呀可惜!”

這也正是關山月心裏想的,只不過他沒說出口。

白衣人又道:“奈何你我是在此時、此地,為這件事相遇,我只好公私分明了,你沒帶兵刃?”

關山月道:“沒有。”

白衣人道:“我也沒帶兵刃,我抓你不用兵刃,你殺我也無需兵刀,是不是?”

這是實情。

關山月道:“不錯!”

白衣人把在草帽往地上一扔,道:“那你出手吧!”

關關山月道:“我不願先出手。”

是因為兩字“愛惜”。

白衣人道:“我這個人與人過招,絕不先出手。”

卻顯得有點傲。

關山月揚了揚眉:“你我誰都不必覺得可惜了。”

白衣人道:“怎麽?”

關山月道:“你抓不了我,當然我也就不殺你了。”

話落,轉身就走。

白衣人仰在一笑:“看來這頭一招我已經輸了!”

他探掌抓向關山月。

他腳動,兩人的距離至少有丈余,不欺近如何能抓著關山月?他的手臂卻像能增長,如鉤的五指,眼看就要抓著關山月的肩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白衣人這一抓,不帶指風,不透勁風,關山月卻知道“白衣人是他自離開孤島,進人江湖以來所遇到的頭一個高手,頭一個勁敵。

“廣東”官裏何來這種人物?真如羅碧珠所說,江湖之大,能人更多,官裏有這種高手,也如羅碧珠所說,今後要小心謹慎;官裏有這種高手,往後的路不好走,今天得全力施為拼一拼。

他心頭震動,塌肩、側身、疾旋,躲過一抓,單臂凝力,要出手。

白衣人似已料到,不容他出手,手臂再長,第二招跟著遞到,疾快再抓肩頭。

不變重手法襲要害,仍襲肩頭,顯然是不想傷,只想抓,肩頭“肩井”重穴,只要落在白衣人手裏,就抓住了關山月了。

第二抓如影隨行,雖已躲過頭一抓,卻沒能擺脫那鋼鉤般五指,關山月心頭再震,再塌肩,再側身,再疾旋,又躲過了第二招,但白衣人仍不容他出手,第三抓跟著遞到,而且腳下未動分毫。

關山月體驗到什麽才是具正的高手了,連躲兩抓也躲出了火氣,第三抓不躲了,不但不躲了,反而挪動肩頭迎了上去。

這,出乎白衣人意料之外,不由微一怔,手上也不免為之微一頓。

只這間不容發的微一頓,關山月出手了,飛起一指,點向白衣人掌心。

這一點,也不帶指風,不透勁氣,只疾快如電。

同樣的,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白衣人是識貨的行家,他神情震動,沉腕撤招,是撤招,不是變招,因為關山月這飛起的一指,威力範圍太,怎麽躲都躲不過他那一指所指,除非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