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9頁)
李燕月道:“是的。”
“我跟他們一向井河不犯——”
“馬叔,不能怪他們,是我的交代。”
“你料準了我會上京裏來?”
“不只對您。我交代他們監視任何一個組合。”
“哦”
“馬敘,麗珠的事——”
馬鴻元用始轉身過來,剛才背著燈,看不真切,現在看清楚了,馬大爺憔悴了,兩眼裏也有了血絲。
李燕月為之一陣難受。
只聽馬大爺冰冷道:“不要再提麗珠的事!’李燕月道:“您來的就是為她的事,怎麽能不提?”
“我來京裏是為她的事,你來見我又為什麽?”
“馬叔——”
“我並沒有怪你,你來見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馬叔主要是沒有怪我,上下不會以這種態度對我。”
馬大爺沒說話,臉色冰冷蒼白。
李燕月道:“現在談怪誰,那是多余,也是令人痛心的事,但是我實在想不出您有任何怪我的理由。”
馬大爺臉上閃回抽搐,神情一黯,道:“我不怪你,不但任何人,但要說起來,怪我,怪我自己出了眼,惜用姓郎的,還打算把麗珠許給他——”
“馬叔,事用已經過去了,我剛說過,這時候再談怪誰,那太多余——”
馬鴻元雙眉忽掀,眉宇間殺機洋溢,道:“不管怎麽說.麗珠是死在滿虜手裏,這仇我不能不報,因為你殺了姓郎的,代我懲治了洪門不肖,還派人回來通知我,我很感激,基於這一點,你今天自己到我面前來,我也不動你,可是從此你我扯平,再見面便是仇敵,你走吧!”
李燕月呆了一呆道:“馬叔,您既不怪我,怎麽——”
“你總已是滿虜的人了,而且位居查緝營的總班領,不是麽?”
原來是為這!
李燕月籲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只是,馬叔.小月是老人家的傳人,您也等於看著我長大,您以為小月是棄宗忘祖,賣身投靠的人麽?”
“難道你不是?”
“如果小月真是,別說是您,就是老人家也燒不了我,是不是?如果小月真是,窮家幫素稱忠義,又怎麽前聽小月的了”
“可是你位居——”
“馬叔,難道您還不明白——”
馬鴻元目光一換:“真的?”
李燕月道:“老人家能容我至今,就沖這一點難道還不夠?”
馬鴻元老臉上再門抽搐,微徽擡起了手:“小月你坐。”
不用多說什麽,就這一句,應該已是說明一切。
“謝謝您。”
馬大爺、李燕月雙雙落座,李燕月要說話。
馬大爺一擡手:“不談過去,談眼前,談未來,你明知道我怪不著你,那麽你來見我,就絕不是來跟我解釋的。”
“我是來請馬叔回張家口去。”
“誰讓我回去是你還是——”
“是我,別人還不知道。”
“為什麽要我回張家口去?”
“您的來意是什麽?”
“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
“您打算怎麽做?”
馬大爺道:“血債血還,以滿虜的鮮血,為我女兒報仇雪恨。”
李燕月道:“郎玉奇已經死了他的頂頭上司也已經下了獄,下場比死還慘。”
“滿虜還有別的人。”
“馬叔,冤有頭,債有主。”
“對,我沒有能手刃冤頭債主,若加上國仇家恨,他們每一個都該死,我殺他們並沒有錯。”
“馬叔,您不可能殺盡他們。”
“我知道,可是殺一個是一個。”
“馬叔,您的心情我能體會,可是我不能讓您這麽做。”
“你不能讓我這麽做!為什麽?”
“馬叔可知道我現在是什麽身份?”
馬大爺緩緩道:“我聽說了,你現在是九門提督轄下,查緝營的總班領。”
“您也一定知道,查緝營的職責是什麽。”
馬大爺目光一凝道:“小月,你不會當真——”
“當然不是當真,我剛才就已經告訴您了。”
“但是——”
李燕月正色道:“馬叔只因為我有我的計劃如果此時此地有任何一個組合鬧事,會影響我整個計劃。”
馬大爺微一搖頭:“你做你的,我幹我的,我想不出會影響你什麽計劃。”
“馬叔只談一樣,您既然知道查緝營的職責,我又是查緝營的總班領,洪門天地會一旦在京團鬧出事來,我是身不由已,不能不管,您想,那是不是親痛仇快的事。”
“你會真管?”
“我是身不由己,不能不管,否則我一旦有虧職守,被撤了職,或者是吃了罪,我的計劃就全完了。”
馬大爺道:“你是什麽計劃,說給我聽聽。”
李燕月道:“馬叔,我的計劃是幫愛新覺羅皇家,逐一消除那四大輔政。”
馬大爺臉色一變:“小月,你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