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愁中奇獲(第3/5頁)

說著,人已走至門口,回過身來,目光一注慧黨大師又道:“不過,老夫得提醒你一句:地幽幫高手雲集,能人輩出,行事詭秘,毒辣陰狠,不然也不會在血案震撼武林,各門派束手無策的數月之後,方始讓柳含煙誤打誤撞地查出真兇。你不要過於輕視對方,以至將來醒悟時,噬臍莫及!”

話聲一落,也不等對方表示意見,便自轉身跨門而去。

仲孫雙成一見其父離去,遂也向慧覺大師施禮告退。

慧覺大師望著這父女二人先後離去的背影,搖頭一聲苦笑,站起身形,關上房門,就床上閉目打坐調息。

轉瞬已是兩天在平靜中過去,原先包下的各間客棧仍是空蕩寂靜,未見一個人影如約到來。

七人均是懷著心事,面帶重優,眉鎖輕愁地悶悶不樂,見面默然對坐,連一句話好像都懶得說,代之的是不時地搖頭一聲滿含憂慮的輕嘆。

仲孫玉在這兩日內,絞盡腦汁,窮極智力,對那恍若大海撈針般天大難題,仍是茫無所知,毫無一點收獲。

各人的心內,已是縷亂如麻,心急如焚,想要憑七人前去,但是去哪兒呢?冥府總舵人海茫茫,宇內遼闊又不知在何處,單憑七人又是勢單力薄,不足以成大計,反而徒然貽害,加以有約在先,此時若一走了之,豈不是失信於人,勢必引起各門派不快?

少林掌門慧覺大師、賽華佗仲孫玉一洋地名重武林,聲望極高,焉能這般輕忽行事!

日落日升,又是一個晴朗早晨。

慧覺大師、仲孫玉父女,三人又是如。主常一般,在慧覺大師房內相對默然悶坐。

顯然,第二日的昨天,又是一天空等,無有一人如約而來。

半晌,仲孫玉已是難耐這種令人窒息的沉寂,白眉一揚:“老和尚,這已是第三天啦!這樣枉自空等何時方了?好歹你總得拿個主意才是!”

慧覺大師目中神色黯淡地看了仲孫玉一眼,甚為無可奈何地道:“仲孫老兒,老衲有生以來從未遇上似這般棘手問題,此時方寸已亂,你要我拿什麽主意?”

微微一頓,頗為埋怨地又道:“老衲要想不顧一切地采取雙成侄女兒卓見,我們自己走,可是人海茫茫,宇內遼闊,豈能漫無目的徒勞奔波?你老兒兩天來憑你那深若瀚海的智慧可有收獲麽?”

仲孫玉聞言輕哼一聲,憤然說道:“老和尚,你倒是講理不講理?你出了這麽一個天大難題與我,明知是如大海撈針一般地千難萬難,如今反把責任扣到我頭上來,讓我來頂這只黑鍋,我要是想出來了,我早就講了,還會悶到現在?真是多此一問!”

慧黨大師深知這位老友性情,毫不為件,而且見他一天憔悴一天,何嘗不知他已是絞盡腦汁,盡了最大的努力?心中自是不無歉意,聞言一笑說道:“你這老兒也真是,一把如此年紀,怎地還是這麽一個急躁性子,老衲不過心急之余,順口問問罷啦,何必如此意氣用事?真是!”

話中只有慰勸,卻毫無埋怨之意,聽得仲孫玉也自暗感一陣愧然,默然垂首不語。

一旁仲孫雙成此時恍如陷入苦思,秀眉輕蹙,妙口呆視,不言不動,對眼前兩位長輩間的小爭執也似視若無睹聽如未聞,仿佛在尋思一件極為困擾,極為重大的難題。

慧覺大師、仲孫玉二人也是各懷重重心事地垂首不語,並未注意到她的異樣神色。

屋中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片刻之後,仲孫雙成一雙呆視妙目中突然異采一閃,秀眉頓展,嬌軀猛地一彈站起,忘形地脫口嬌呼:“有啦!”

正在埋首深思的慧黨大師與仲孫玉二人,根本就未料到仲孫雙成會突然地發出這麽一聲忘形嬌呼,齊感一驚,一齊擡頭睜大四目詫聲問道:“有啦?什麽有啦?”

仲孫雙成眼見這兩位智慧深若瀚海的長輩,由於連日來的優愁焦慮,以致反應遲鈍到如此地步,不由暗感一陣心酸,但這陣心酸旋即為一股強烈的喜悅沖散。

妙目一轉,難掩心中激動,聲音微起顫抖地嬌聲說道:“爹爹,地幽幫行事是否素喜裝神扮鬼?”

這一點慧黨大師不明所以,聞得這麽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不由一怔,但是他心知她話出必有因,不解地將一雙神目向仲孫玉望去。

不世奇才若仲孫玉者,仍是不明白愛女此時何出此言,一怔點頭,詫聲道:“是啊!成兒問此作甚?”

仲孫雙成難掩得意地神秘一笑:“地幽幫總舵稱冥府,說穿了無疑就是鬼府啦?”

仲孫玉滿面不解地又一點頭,尚未答話,慧黨大師已自點頭說道:“不錯,冥府、鬼府兩無差異,二者本即為一,佛家即是此等說法!”

仲孫雙成一聽這位和尚伯伯三句不離本行,而且煞有其事地一臉肅容,已忍俊不住地露齒一笑,故作神秘地目射異采,秀眉雙揚,反問慧覺大師道:“那麽請問師伯,宇內被稱為鬼府或鬼的究有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