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魔姑神網(第4/7頁)

白焦寒著一張僵屍臉,一聲不出,他目中陰森森的光芒,令得曾重心內暗自心寒。但是曾重仍然面對著他,不示怯意。

兩人僵持著,好一會兒都不出聲,這才聽得白修竹道:“老大,你和曾堡主無怨無仇,素不相識,何以要前來與他為難?”

這時候,天山妖屍的心中,正為難之極,若依了他的脾氣,那早已將曾重生裂了,偏偏他的女兒卻被曾重的鐵雕帶走,下落不明,叫他難以對曾重下毒手,這時白修竹一搭口,他將一口惡氣,全都出在白修竹的身上,一個轉身,陡地向白修竹移了過去。

他的右手仍然抓住了曾重的胸口,可是雖然帶著一個人,他向前移出的速度,仍是快絕。白修竹只覺得話一出口,眼前一花,白焦已到了他的面前。

白修竹身子陡地一縮,他肩上的白鸚鵡,作勢欲向白焦撲去,但被白修竹反手一掌,打在白鸚鵡的頭上,白鸚鵡一縮頭,道:“痛死了,痛死了!”雙眼翻白,居然裝死來。

若在平時,白修竹對那頭白鸚鵡極盡愛護之能事,那早巳呵護有加了。

可是如今,他哪裏還顧得了這許多,自然由得那白鸚鵡去裝死,他避開了白焦的一抓,尖聲道:“老大,你若是再不放曾堡主,我也不為你說情了。”

白焦一怔,道:“放屁,我要你求他什麽!”

張古古在一旁,“咕”地一笑,道:“老僵屍,曾堡主性如烈火,你若是惹怒了他,他拼著身敗名裂,拼著曾家化為平地,也要令你嘗嘗喪女之痛!”當張古古講到了“喪女之痛”的時候,白焦發出了一聲怪晡,但張古古也陡地將聲音提高,是以在白焦的怪晡聲中,這“喪女之痛”四個字,仍是聽得清清楚楚。

白焦疾聲問道:“我女兒現在何處?”

張古古道:“這要問曾堡主,但你抓住了他的胸口,他如何肯回答?”

白焦“哼”地一聲響,想是他的心中恨極,但卻又不能不移開曾重,五指一松,掌心之中,一股力道,疾透而出,將曾重的身子,震得“騰”地後退了一步,道:“快說!”

曾重吸了一口氣,調勻內息,緩緩地道:“這四頭大雕,經我飼養巳久,兇殘之性盡去,不喜殺生,白姑娘的生命,當不會有問題的。”

白焦怪叫道:“她在何處?”

曾重道:“在下還有幾件事不明,是以暫時還未想講她在何處來。”

白焦的面色鐵青,只見他身上的那件長袍,無風自動,“臘臘”作響,顯見得他心中怒極,真氣鼓蕩,在不由自主之際反為內力所致。

他尖聲道:“你還想說些什麽?”

曾重這時,更是有時無恐,道:“正如剛才白洞主所言,在下與尊駕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閣下何以遠道前來,要取曾某性命?”

白焦冷笑了一聲,道:“我是受人所托。”

白修竹和張古古兩人齊聲冷笑,道:“這個‘托’字,大有問題,只怕是受人之命,不得不爾,是也不是?”兩人這句話才一出口,白焦的面色便自一變,卻並不再反駁。

從白焦的情形來看,他是受了什麽人的命令,才前來曾家堡一事,竟是事實了。然則,有什麽人能以命令白焦,使得白焦這樣邪派之中的絕頂人物,聽他指使呢?曾天強在一旁,心中實是駭異之極。

只見白修竹踏前了一步,道:“老大,可是這個?”

他一面說,一面伸手在空中畫了一個扁圓形的上半部,連點了三下。

曾天強看在眼中,心內不禁“啊”地一聲,心忖:原來又是他!

天山妖屍白焦身子兀立不動,既不出聲,也不點頭,只是以陰森森的眼睛望著白修竹,好半晌,才聽得他道:“你們原來早知道了,那還不早早避開,仍在曾家堡中做什麽?”

白修竹“桀桀”怪笑了起來,道:“老大,你這個臭屁,可說是臭不堪聞,若是我們既已知道,便爾避開,人生在世,還要朋友做什麽?”

天山妖屍一聽得白修竹罵他,不禁大怒,又長又瘦的五指,又揚了起來。可是,也就在此際,只聽得一陣十分悠揚的樂音,自遠而近,迅速地傳了過來。

那陣樂音之聲,一傳到眾人的耳中,天山妖屍已然揚了起來的手臂,首先停住,“哼”地一聲,道:“好啊,又有好朋友來了!”

他一面說,一面身形一晃,已到了曾家堡的大鐵門前面,手起掌落,掌緣如鋒,正擊在門栓之上,“吧”地一聲,碗口粗細的圓木栓,立即斷折,鐵門已自動地緩緩打了開來。

曾重見天山妖屍去開鐵門,本來還想去阻止。但是他隨即苦笑了一下,因為他已從那陣音樂聲中,聽出來是什麽人了。

他既然巳知道來的是什麽人,自然也可以知道那一度鐵門,實際上是絕不能攔住來人的,白焦先將鐵門開了,和鐵門緊閉,是完全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