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直接攤牌

接下來鄧羌為了救治鬼影關雲帆，攙扶著鬼影，在走到其父鄧端理的墓前時，無言望墓拜了三拜，隨後背起了鬼影，轉身離開，朝黑龍王城的方向離去。

因為蕭逸在那裏，如今鬼影的傷勢雖然穩住了，但是想要痊愈，還得需要蕭逸出手，在鄧羌的心目中，蕭逸一定能夠救治鬼影的，一定能！

而此時的黑龍王城內，可謂是風雲匯聚，成了新一輪的風暴中心，在李農的大軍安然返回後，石閔連同蕭逸一起，從金明門入宮，會見石鑒。

石閔近年來雖然震懾天下，先後擊敗孫伏都等眾多高手，一時所向披靡，無人下場，但趙國所有人都知道，石閔還有最關鍵的一個障礙。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石閔和石鑒的最後一搏，石閔不管威望有多麽高，但若是過不了石鑒這一關，便在趙國永遠無法登鼎，既然想要取而代之，則要直面趙王石鑒。

經久以來，石鑒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沒有人知道，有時候一個江湖上的超一流武者也會和他打成平手，而名震天下的半步先天的高手，也是與他打成平手，但石遵就遠沒有這麽幸運，在石鑒決定露出爪牙之後，他直接被廢了。

到目前為止，天下還沒有哪一個人能讓他發揮出他真正的實力，這就像是下棋一樣，只有棋逢對手才能下出精彩絕倫的棋局，但若是一個高手與一個庸手下棋，雖然也能下，但卻高手的水平究竟有多高，永遠沒有人知道。

不過蕭逸明白，石鑒早已晉入先天之境，兩人雖然只是試探地過了一次手，但彼此心中都明白，對對方的實力都有所了解。

正如石鑒在試探蕭逸的實力一般，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在蕭逸面前，暴露出了自身的實力呢。

金明門外，蕭逸長衫扶風，跟石閔並肩而立，目視皇宮大內，視其而無物。

“你終於來了！”石鑒帶人走出了聽政殿。

石閔昂首道：“你召集眾人在此，不正是要等我來麽，你早就算定了我會來，這一天，只怕你等待了許久，也籌備了許久，又何必多言？”

石鑒仰天大笑，望了石閔一眼，隨即又掠過蕭逸，道：“大將軍就是大將軍，論到武功、民望，在趙國能與我相提並論者，唯大將軍一人而已。但你若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大將軍不好麽，非要走上這一步？還有蕭少俠，如今看來你最終還是站在了本王的對立面。”

“笑話，究竟我為什麽走到這一步，大王你心中沒點數麽？我最後叫你一聲大王，你費盡心機逼迫我不得不走這一步，看來你早已經準備妥當，只是憑這點人馬就想拿下我們兄弟倆，是否自大了一點？”石閔譏笑道。

石鑒憑空而立，槍指石閔道：

“你看那滾滾東去的流水，一往直前，去不可追。人的生命又何嘗不是如此？聖人有雲‘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聖人成焉；天下無道，聖人生焉。’方今天下大亂，天下無道，既然來生往世皆不可求，你我何不提劍寰中，削平天下，開創天地之一新，豈不垂名青史……”

“可惜的是，本來你如果甘心做你的大將軍，我也未嘗不能容你，可是你有太多的地方讓我放心不下，本王初登大寶，局勢未穩之下，自是不能把你怎麽樣，但是如今，本王早已收服一切不穩定的因素，就剩下你一人，所以本王無需再忍，我若是連你都不能懾服，又如何能懾服天下。”

石閔一驚由顧，道：“所以，你就步步緊逼，因為你覺得我最後必然會踏出這一步？”

石鑒道：“不錯。”

“我有一事不明，既然如此，你當年為何又要支持我上位，令我揚名？”石閔想到當初先王石虎在世時，石鑒的種種舉動，不明所以地道。

“很簡單，因為只有讓你冒頭，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力，我才更容易地蟄伏，才不會被眾人所針對，再來這樣可以使你名聲大震。”

“使我名聲大震？”

石鑒笑道：“只有你名冠天下，威震南荒，我打敗了你才能一舉奪得三國百姓對你的景仰。昔日我韜光養晦，暗中培植實力，名聲遠不及我九弟石遵，但我知道，我若是出手對付他，天下人會說我無德，所以我需要一個人來幫我。”

“而那個人便是你，我竭盡所能地提高你的名聲，讓你早日名揚天下，超越石遵，從而好引起石遵的戒心，讓眾人覺得石遵無容人之量，然後我再擊敗你，天下人自然才能知道我石鑒之才，無人能及，而這個人，只能是你！”

石閔驚聞駭然，良久喟道：“原來如此，可是最後你還是奪取了石遵的王位？”

“那是因為我那時出手，正是大勢所需，而石遵在位一百八十三日，毫無作為，所以大勢在我，眾人自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