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九幽小怪(第6/12頁)

韋捕快一見,暗想:這飛賊出手好狠,但他號稱鐵腕神捕手,武功自然不弱,往後一躍,避開了玉面郎君這一招,跟著九節鞭抖出,宛如矯龍驟來,直卷玉面郎君。要是其他一般盜賊,怎麽也逃不脫他這一鞭。可是玉面郎君的武功更是怪異,隨地一滾,不單避開了他這一鞭,竟然已逼近了他的身邊,從意想不到的地方一腳飛出,直踢韋捕快的下腹。嚇得韋捕快躍上一張茶幾面。玉面郎君這種招式,韋捕快從來沒有見過,不知是哪一派的武功。韋捕快腳跟還沒站穩,玉面郎君身形又突然躍起,雙手如鷹爪,直取韋捕快上身的要害部位了。這三招快如電閃的招式,別說韋捕快無法還招,幾乎連招架也來不及。可是他的手下,遭遇比他更慘,連叫喊也來不及,一刹那間,便喪身在黑衣瘦漢的刀下了。

韋捕快這才感到悚然,這不是一般輕功極好的飛賊,而是兩個極為歷害的大盜,自己太過輕敵了,拒絕了千裏追風手司徒空的相助。

原來韋捕快從六都回到城裏時,又在一條小巷裏碰上了扮成貨郎的司徒空,司徒空向他眨了眨眼睛問:“你從六都余家莊回來?”

韋捕快點點頭。司徒空又問:“我說的沒有錯吧?”

“沒錯,有人看見,那飛賊是位三十歲左右的蒙面漢子,不是兩個小孩。看來曹莊主是冤枉了。”

司徒空又輕輕說:“韋捕頭,你要是想抓到這個飛賊,最好今夜裏在曹家大院守著。”

“哦!?這飛賊會去那裏?”

司徒空微笑一下:“你要去,最好別張聲,悄悄地藏在大院裏。不然,這飛賊一見大院裏有人,就不會去了。”

“好!我自會知道。”

“不過,這飛賊武功極好,韋捕頭要不要我前去相助?”

韋捕快一想,在自己管轄的地方,自己不能抓到,那不給人小看了麽?何況這司徒空還是上面的人,自己更不願他去相助了,便說:“大人有要事,我不敢麻煩大人了,這個飛賊,武功就是再好,我就不信抓不到他們。”

“韋捕頭,還是小心—點的好,韋捕頭最好還是多帶—些人手,以防這飛賊跑掉。”

韋捕快後悔拒絕了司徒空的相助。但韋捕快有神捕手之稱,也有他救命的一種絕招。他眼見白己無法擺脫對方的一雙利爪時,大吼一聲,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從鞭柄中彈出,直插對方的膻中穴位。這是兩敗俱傷的一招,韋捕快冒著肩胛骨為對方抓碎,武功全廢的危險,但對方卻必死無疑。一般來說,韋捕快不是在生死關頭,絕不會出此一招。

玉面郎君大吃一驚,幸而他招式怪異,也在這刹那間,身形淩空一個翻滾,避了開去,這樣就無法傷得了韋捕快。玉面郎君這一招式,儼然是九幽老怪靈猴百變身法中的一個招式,誰也想不到,這玉面郎君,就是九幽老怪所收的那個忘恩負義弟子留下來的兒子。他父親被老怪殺了時,他還是個孩子,什麽也不懂。他母親怕老怪不會放過這孩子,帶著他隱居在湘黔邊界深山裏。他母親是個深明事理的婦女,感到自己丈夫對不住老怪,同時更不滿丈夫的行為,所以沒有將他父親死的原因告訴他。可是他從小異常聰明,竟然從他父親所留下的一些殘缺不齊的武學書中,學到了九幽老怪的武功。盡管這些武功只是九幽老怪武功的一些皮毛,可是在他的勤學苦練之下,又看了其他人的武功招式,融匯貫通,形成了江湖上少有的一種怪異武功。當然,以他這樣的武功,自然不是武林中山等上乘高手的對手,但卻足以傲視黑道上的群雄了。母親一死,他沒人管教,十八、九歲便混合一些黑道上的人物,出來闖道了,成為了湘黔邊界上一夥悍匪的頭頭……

再說韋捕快見一擊不成功,卻也解了自己的危,知道再呆下去,自己怎麽也不是這飛賊的對手,何況還有一位持刀的飛賊,便打算奪路而逃。玉面郎君嘿嘿地一聲獰笑:“韋捕快,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別想跑了,明年的今日此時,便是你忌日的周年。”

韋捕快突然“啪”的一聲,九節鞭朝這飛賊抽來,玉面郎君卻不閃避了,一手接著了他的鞭尾,喝聲:“去罷!”手腕一抖,—股暗勁,從九節鞭透來,頓時將韋捕快摔在地上,這更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功夫。其實,這只是九幽老怪內功的勁力,還不是九幽老怪的參天六合神功。單這份內勁,韋捕快就受不了。眼見韋捕快就要喪身在黑衣瘦漢的刀下,只見窗口人影一閃,跟著衣袖一拂,一股強大的勁力,將黑衣瘦漢連人帶刀拂到一邊去,幾乎連站也站不穩。

玉面郎君不由一怔,定神一看,只見火光下立著一位三十多歲大漢,臉色嚴峻,冷冷地說:“好大膽的兇徒賊子,不但拒捕,居然敢殺害官差,不怕王法難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