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大亂京師

上回說到劍癡很愕然,問江南孤雁有什麽事。江南孤雁一笑說:“也沒什麽事。總之,在下恭候閣下的佳音。來,讓在下送閣下回府。”

這時,王府的兩位武士走了出來。他們早已站在人群中,要是東廠的人向劍癡下手,他們就會挺身而出,與東廠的人拼一死戰。後來見江南孤雁揮劍制止了東廠的人,大為訝然,同時也對江南孤雁油然產生了敬意。他們對江南孤雁拱手說:“丁爺!不用了,由我們扶劍爺回府就行了。”

江南孤雁打量了他們一眼:“你們是——”

“我們是信王府的人,劍爺也是我們的師父。”

“好!那你們好好扶著劍兄回去。”

這一場驚動京師的比武,以皆大歡喜結束,圍觀的人們莫不欣然,對劍癡和江南孤雁都產生敬意,這一場比試,也成了他們日後茶余飯後談論的話題。只有一些賭徒,還在爭拗不休,對於誰勝誰負,各執一詞。

婉兒對小神女說:“三姐姐,江南孤雁為人不錯呵。”

小神女點點頭說:“在這方面,江南孤雁頗有風度。四妹,我們走吧。”

“這樣的一個人物,卻甘願為東廠效命,實在令人惋惜。”

“走吧!”

“三姐姐,我們不等小怪物了?”

“他古靈精怪,你還怕他走失?”

婉兒四下張望,見眾人走得也差不多了,只好隨小神女回去。

小神女和婉兒怎麽也想不到,就在江南孤雁和劍癡比武的時候,東廠裏又發生了一件震驚人心的血案。

原來,在江南孤雁與劍癡比武時,收魂星君、陰山三老和東廠的一批鷹犬都前去觀戰,他們對江南孤雁的看法,內心是十分復雜的。既不滿江南孤雁的自以為是,也不相信江南孤雁的劍法如人們所傳說的那麽上乘。尤其是陰山三老中的劍老,同樣以劍法威震京師一帶,他就不相信江南孤雁的劍法能勝過自己。他們中,有的希望他敗,借此來挫挫他的傲氣;有的想看看他的劍法是如何的上乘,與自己相比怎樣;還有的是希望他取勝,壓壓信王的威風,長長東廠的志氣。他們各懷心事前來觀看江南孤雁與劍癡的比武,只留下塞北二熊和快劍冷漠殺手在東廠坐鎮,以防萬一。

作為快劍冷漠來說,根本就不贊同這一場比武,認為沒有什麽必要。但江南孤雁是上賓,又自行其是,連收魂星君也不能以命令去約束他,所以他寧願留守東廠。

塞北二熊是粗人,本來也鬧著想去看,收魂星君給他們戴上了兩頂高帽,說坐鎮東廠是件極其重要的事,他們武功又高,督公九千歲又特別信任他們,才委以重任,所以他們就高高興興地留了下來。

當然,東廠裏的巡夜、查哨用不著他倆,全由快劍冷漠負責。他們只是坐在房間裏,與人飲酒談心,吹噓自己的武功如何了得,塞北一帶無人能敵。

塞北二熊正在燈下吹得天花亂墜時,房間裏驀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從頭到腳,用一件黑袍罩著,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其他的什麽也看不見。

塞北二熊一時間傻了眼,酒意全無,跳起來問:“你是什麽人?幹嗎無聲無息地跑了進來?想嚇人嗎?”

來人陰森森地說:“在下杜鵑。”

“杜鵑”二字一出,正在傾聽塞北二熊吹噓的那三個東廠的爪牙,面色頓變,一股冷氣直從心底冒了上來。同時他們也給杜鵑身上一股逼人的殺氣威懾住了,就像老鼠見了貓樣,嚇得動也不敢動。

對於神秘的杜鵑,過去他們只是聽聞,從來沒有見過,想不到令東廠人談虎色變的杜鵑,竟然是一個幽靈般的人物。

外面已布置得十分森嚴,還有不少的遊崗暗哨,杜鵑是怎麽進來的?外面的人怎麽一點也不知道,讓杜鵑跑到這深宅的房間來了?杜鵑不會真的是一個有形而無實的幽靈吧?要不,怎麽沒人察覺到?

塞北二熊不但是粗人,也是渾人。這樣的粗人和渾人,殺起人來會特別的粗暴與殘忍。他們似乎不知道杜鵑的可怕與厲害,大熊商添愣頭愣腦地問:“什麽!?你是杜鵑?杜鵑是你這副怪模樣嗎?”

二熊海禮說:“你是不是想借杜鵑之名來嚇唬老子?老子可是從小嚇到大,從來也沒有給人嚇倒過。”

商添又說:“有種的將大頭巾揭下來,讓我看看你是什麽鳥樣。”

海禮也說:“老子風聞杜鵑是一位英雄人物,有你這樣藏頭露尾的歪種嗎?”

杜鵑冷冷地問:“你們說夠了沒有?”

商添說:“說夠了怎樣,沒說夠又怎樣?”

“說夠的話,你們想怎樣去見閻王?”

“什麽!憑你這一副模樣,還想叫我們去見閻王?”

杜鵑說:“你們這一對傷天害理的熊,本來早應該去見閻王了。我不明白漠北怪丐,當年怎不殺掉你們,還讓你們活在世上,為非作歹,殺害了不少無辜的獵戶與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