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夷平魔穴(第6/11頁)

“你們沒事?”

“我們有什麽事了?哦!你是不是想問我們中了你酥骨散之毒,怎麽有力氣跳到這塊巖石上來?這個,我老叫化也莫名其妙呵!是不是你的酥骨散年久失效,不管用了?還是你下毒時不夠分量,毒性很快的消失了?”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酥骨散怎會年久失效的?下毒的分量更不輕,比其他武林高手多兩倍也不止,汪老賊實在不明白他們兩人怎麽會恢復功力的?早知道這樣,還是撓斷了他們的腳筋,廢去了他們的武功好,現在說也沒用,太遲了。汪曲已感到目前的形勢,對自己十分不妙。

這個汪老賊,他哪裏知道,吳影兒老叫化一身的武功,已達到了隨身所欲的境界。一身的真氣,是百毒不侵,他的酥骨散之毒,怎毒得了這一位武林耆宿?老叫化更以自己一身的真氣,將神鞭叟體內之毒全部逼了出來,這是汪老賊怎麽也想不到的。他招惹了這麽一位武林的老叫化,就是沒有公孫不滅的到來,也是自取滅亡,也是他一生的罪行到頭了!神鞭叟揚聲說:“汪老賊,你與解大俠的高徒動手過招,最好別耍什麽陰謀花樣,公正地以武功決勝負,不然,莫怪我老車夫插手,拼著一死也要殺了你。”

老叫化也說:“對對,不然,我老叫化也會忍不住出手了!姓汪的,你好自為之了。”

老叫化和神鞭叟的突然出現,不窗增添了公孫不滅的信心,精神大振。

相比之下,汪老賊氣餒了。但他仍十分的自負,認為連解無忌的弟子也戰不過,那自己今後還能在東廠中立足和江湖上走動嗎?解無忌雖然不是什麽名門正派的俠義道上人物,但出言如此,會重視諾言,只要自己戰勝了他這位蒙面弟子,不怕他不留下來。講到神鞭奧,他更不放在跟裏,憑自己的武功,對付他是綽綽有余;最令他心忌的,就是老叫化了,只要他在交鋒中不插手,那就好辦了,以後再暗算他也不遲了。所以他對公孫不滅說:“閣下請!”

公孫不滅懶得與他多說,同時更不客氣,因為這一戰,不單自己和外祖父兩條命壓了上去,還有焦氏夫婦兄弟一家人和小丹的生命,還有剛出獄的一百多條人命,幾乎全都決定在這一戰上。所以他身形一閃,揉身而上,一例向汪老賊心臟刺去。

汪老賊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自負,從容不迫的接招,一掌拍出,以掌力先震飛或震偏了公孫不滅這一劍,跟著第二招殺著便拍出,他怎麽也想不到公孫不滅這一劍不是向自己分心刺來,在劍尖俠貼近時,突然劍勢摸變,莫名其妙的直點自己的眉心,嚇得他急抖出了袖中劍橫擋,“當”的一聲,雙劍相碰,進發出耀眼的火花,雙方便驟然分開。

汪老賊的袖中劍,是一把無堅不摧的軟寶劍,可斷對手的任何兵器,也是老賊出奇不意的殺招,不到關健的時候不亮出。他與人交鋒,往往只用雙掌,用不著出劍,只有碰上自己勝不了的高手,才突出袖中之劍,可以說袖中劍一出,便立判生死,不用再交鋒了。現在公孫不滅只用一招,便逼得老賊亮出了袖中劍,因為老賊不亮不行,公孫不滅的劍已貼近,閃身來不及,用手招架,那自己的一只手便為公孫不滅的劍削斷,只有出袖中劍相救,才能化解公孫不滅這快如電閃的奇招。

兩劍相碰,驟然分開,汪老賊不禁心頭栗然,他原以為這一碰之下,公孫不滅之劍,必為自己的寶劍削斷,可是公孫不滅手中之劍不但沒有斷,而且對手從劍上傳出一股強勁的內力,震得自己握劍之手幾乎麻木了,這才令老賊真正的駭然了。他既震驚公孫不滅手中也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寶劍,更震驚公孫不滅的內力勝過自己。聽這蒙面人的說話聲,似乎是位二十來歲的青年,他哪來練就得這一身奇厚的真氣?不會是又一個黑豹出現江湖吧?的確,公孫不滅一身的真氣,比汪老賊深厚一倍多,他先是得了自己外祖父八成的功力,單是這八成的功力,足可以與老賊抗衡了。後來他又得到了老賊五成功力,再加自己在三年來的早晚苦練,就是汪老賊從沒喪失內力,也不如公孫不滅,何況他雖然在兩年多來的勤修內功,而內力只恢復到過去的七成,一增一減,在內力上,老賊怎麽也不能與公孫不滅相比。剛才公孫不滅一劍的倏變揮出,只用了自己的五成內力,這五成的內力,已震得他握劍之手幾乎麻木起來。要是公孫不滅抖出的是十成功力,老賊手中之寶劍,不但給震斷震飛,老賊的一條右臂,恐怕也給震斷。

可惜公孫不滅仍不知道自己的內力可以震斷對手的手臂骨,而且他也沒想到要用內力去震傷對手,一心要在劍法上取法,同時也不想一開始就用盡了全力,他要留有余地,與對手周旋,可以說公孫不滅是異常的重視對手,認真對付,因為他目睹耳聞,這個幽冥殺手的武功太好了,所以絲毫不敢大意。公孫不滅身形剛一飄落下來。第二招劍式又快速發出,不容老賊有半點的考慮、思索。在這方面,他是主動發起進攻,先發制人。因為他發誓要殺了這奸險的老賊,為天下人除害,也為自己和外祖父復仇。汪老賊在一招交鋒過後,深感對手劍法詭異,內力深厚,再也不敢自負了。他感到這是自己平生以來,第一次正式交鋒所碰到的一個可怕勁敵。以前,他根本不敢與黑豹交鋒,更不敢單獨與老叫化交鋒,所以他利用在東廠工作之便,不擇手段,集各門各派武功之長,千方百計,奪取各門各派不傳的秘芨,偷學勤練,將各門派的一些武功和精湛的絕招,東拼西湊,練出了自己與眾不同的武功招式,從而成為東廠一名可怕的殺手,在練功學武上可以說他是一位怪才,很有成就,達到了武林上乘一流高手的境界。但在人品上,卻非常的低下了,不但為俠義人士所不恥,也為黑道上的一些豪傑所不恥。他不知仁義廉恥,正義對他來說,是可笑的東西,只有一些傻瓜才幹。講義氣,講信用,更不屑一顧,他從不為別人,為的只有他自己。為了自己利益,父母、朋友、兄弟、上司,甚至國家,他都可以出賣。總之一句,他不知人間的道德、正義為何物,是一個徹底的利己者。他遵守的一句格言,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