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焦氏一家

上一回說到當掌櫃的中年婦人笑臉招呼,請公孫不滅進店用飯。其實店小二和掌櫃不招呼,公孫不滅也要進店坐了。他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要尋找焦四。

看來今日不是圩日,又是中午時分大街上來往人不多,店裏吃飯的客人也少,而且還是已過吃飯的時間,塔裏四個吃罷飯的客人,出陸續會賬而去。公孫不滅走進店來,選了一張桌子坐下,店小二慌忙給他擺上杯碟碗筷,問:“公子是飲酒還是吃飯?”

“吃飯!”

“公子叫什麽菜?小店裏的紅燒牛肉和小炒肉,遠近馳名。”

“好!那就給我來一碟紅燒牛肉和小炒肉,加一碗雞蛋湯,再來三四個饅頭。”

“是!”店小二應了一聲,以特有的音調向女掌櫃揚聲叫道:“紅燒牛肉;小炒肉各一碟!外加一碗雞蛋湯和四個饅頭!”

女掌櫃在一張紙上記下了,店小二又對公孫不滅說:“公子,坐一會,先飲杯茶,菜飯不久便送來。”說著,給公孫不滅斟了一杯熱茶。

“多謝!”公孫不滅說,“小二哥,你店的老板是不是姓焦名四?”

店小二有點詫異:“不錯!不錯!這正是我店的老板。”

“他現在在不在店裏?在下想見見他。”

“公子要見我們的老板?”

“是。”

店小二不由朝女掌拒望了一眼,女掌櫃早已聽到了公孫不滅的說話,生疑地走了過來,問:“公子與他相熟?”

公孫不滅不由站起,一揖說:“請問大嬸怎麽稱呼?”

“有人稱我為笑面雌老虎。”

公孫不滅一怔,心想:雌老虎?怎麽一個婦道人家,有這麽一個可怕的稱呼?她為人很惡麽?店小二在旁說:“她就是我們的老板娘。”

“不錯!我是焦四的渾家,焦四是我的男人。”

公孫不滅又是一揖說:“原來是四嬸,請受在下一拜!”

焦四娘一手攔住他說:“哎!公子先別給我來這一套,也別這樣稱呼,我們還是有話直說的好,你與我男人是相識還是朋友”

公孫不滅一看這婦人一副拒人千裏的態度,好像自己是不懷好意而來的,他不由說:“在下與焦四叔從不相識,更索未謀面。”

焦四娘奇怪了:“那公子找他幹什麽?”

“在下受一個人的使命而來。”

“哦!誰?”

“一位姓解的老人。”

焦四娘一聽,全身頓時像電擊似的怔住了,上下再次打量著公孫不滅,再環視四周和店外,見無人才警惕的問:“姓解的一個老人?”

“是!”

焦四娘想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好!你跟我到裏面說話去!”她又對店小二使了一個眼色,“注意,看有沒有別的客人到,代我招呼他們。”

“是!小的明白。”

焦四娘將公孫不滅帶進了店後的內院,地方雖然不大,卻清靜、幹凈,焦四娘請公孫不滅坐下問:“好!這裏沒人,你說清楚,什麽姓解的老人?”公孫不滅訝然:“你不知姓解的老人?”

“現在是我問你,姓解老人尊名是什麽?綽號又怎麽稱呼?”

“他老人家叫解無忌,人稱草上飛。”

“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復姓公孫,名蕪,字不滅。”

“公子與解老爺……”

“在下是他老人家的親外孫。”

“令堂是……”

“解蕪。”

“現在他們在哪裏?”

“家母不幸早已去世,外公他老人家……”

“在哪裏?”

“這——”公孫不滅頓時生疑了;盯著焦四娘問,“你真的是焦四嬸?”

焦四娘突然一掌向公孫不滅拍去,要是公孫不滅沒學過武功,可能真的會給拍翻,但這時他反應靈敏,一下子從椅子上躍開,驚問:“你怎麽出手打人了?”

焦四娘一聲冷笑:“你這小子,是不是吃了老虎膽,豹子心,居然敢到我們店裏自撞,騙人?說!你到底是什麽人?是誰打發你來這裏的?不說清楚,你別想能活著離開這裏!”

“在下不是說清楚了麽?不是他老人家叫我來這裏,又是誰叫我來這裏了?”

“哼!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麽?”

“在下幾時騙你了?”

“看來老娘不將你抓起來,吊起來拷打,你是不肯說實話了!”焦四娘說著,又是一連兩掌飛快拍出,逼得公孫不滅不得不閃避和還招自衛了。

公孫不滅內力深厚,掌勁淩厲,三四招後,就將焦四娘遇到屋角去。焦四娘眼露駭然、驚訝之色。公孫不滅突然停了手,躍開說:“你別再逼得在下出手,最好,請焦四叔出來和我說話。”

這時,突然從屏風背後轉出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來,神屈十分威嚴,目光敏銳,說:“我就是焦四,你有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