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九章  疑竇重重一劍知(第2/4頁)

茶館裏面很寬大,阮偉揀一處較僻靜的位置坐下,茶師傅沖上茶後,阮偉隨口呷茶,一面悠閑地望著河上風光。

忽聽身後傳來聲音道:“陶大哥,今天幫主會來嗎?”

一陣洪亮聲音道:“不一定,幫主上一次回去時說,我們行蹤要隱秘,免被對頭發現。今天去,大家要注意點。”

只聽應聲諾諾,顯見有數個人,受陶大哥指揮。

接著又道:“據小弟看,天爭教的狗腿子早就跟蹤我們了,哪一次不是我們幫主到哪裏,他們就跟到哪裏?這一次一定免不了。”

陶大哥道:“真是如此,我們更要隱秘,反過來暗中注意對頭的行動,倘若一個大意,讓幫主的朋友遭到傷害,那可有負幫主的囑托。”

阮偉暗忖:“他們的對頭是天爭教,看來一定是正義幫的幫主在這裏出現!不知發生什麽重要事?”

沉默片刻,陶大哥忽然又道:“船空啦!我們走。”

一陣桌椅聲,阮偉身後一間靜室走出數人。

阮偉為要看清室內之人,假裝聽到驚動,轉過身來望去。

只見先頭走出一位方臉長身壯漢,身著白色武士服,胸前繡著三朵小紅花。

阮偉與蕭三爺相處數月,已知不少江湖上的掌故,尤其近年來江湖上的動態,蕭三爺更是詳細告知。

方臉壯漢身後跟著四位白衣武士,每位胸前都繡著兩朵小紅花,阮偉暗道:“果是正義幫中的三花及二花武士,那三花武士一定就是陶大哥。”

那五位白衣武士,霍然看到門前坐著一位陌生年輕劍客,臉色陡變,停下腳步。

阮偉岸然不動,神色漠然地望著前方。

要知道這間茶館十分寬大,凡是人進來,都是要等擺渡,坐在外首,哪知外首有很多空位,阮偉偏偏不坐,卻坐到內首靜室前一個僻座上,實令人看來生疑。

一位二花武士,性格暴躁,沖口道:“朋友坐在這裏,偷聽兄弟們說話,是何用意?”

阮偉自知難免啟人疑竇,只是微笑,不願爭辯。

陶大哥立即擺手止住那位二花武士的沖動,笑道:“兄弟,我們走吧,人家性喜僻靜,怎可怪得?”

他向阮偉微一抱拳致歉,領前而去。

阮偉笑意更甚,暗暗佩道:“果不愧正義幫,義理分明,並不仗勢淩人。”

直至他們走得不見蹤影,阮偉見擺船又空,才緩步上船,渡過河去。

金陵雨花台為一特殊名勝,台上遍地花紋斑石,晶瑩可愛。

雨花台附近有幾個村莊,莊內家家務農,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豐衣足食,無憂無慮。

阮偉找到鐘靜居住的村莊,只見是一棟院落式的小樓,院內高聳樹木,左近並無鄰家,最近的鄰居也相隔數十丈。

阮偉忽見院前徘徊著幾個藍衣漢子,鬼鬼祟祟,一看便知對鐘靜家不懷好意。

小樓院門緊閉,阮偉正在考慮如何措詞拜訪,院門突開,閃出一條花影,藍衣漢子未想到會有人這樣出來,急欲躲避。

那花影人疾如飛鳥掠到藍衣人前面,嬌喝道:“站住!”

藍衣人共有四人,見只有一人,膽氣一壯,一齊停住腳步,傲然而立。

那花影人是個十三歲左右的小姑娘,手持一把小寶劍,指手罵道:“我看你們不是好人,一天到晚盯在人家門前,想偷東西嗎?”

一位年紀較大的藍衣人,嘿嘿笑道:“小姑娘別亂罵人。”

花衣姑娘嬌嗔道:“好人我不罵,壞人我就要罵。”

一位藍衣人拔出一柄鉤形兵刃,大喝道:“小丫頭找死!”

那堂堂一位大漢,竟不顧羞恥,一鉤向花衣姑娘頭上砍去。

花衣姑娘毫不畏懼,眼看鉤子砍到眼前,身形一閃。

藍衣人一鉤砍空,突見胸前一道寒光刺來,驚駭之下,仰身滾倒地上躲過。

鉤法最忌用砍,藍衣人欺對方年紀小,吃了大虧,弄得滿身狼狽,大怒之下,翻身爬起,就展開精厲的鉤法,向花衣姑娘攻去,要想在同伴面前爭回面子。

花衣姑娘嬌笑連連,仿佛甚喜與別人械鬥,只見她持劍不用,輕巧靈妙地閃躍在藍衣人鉤法的空隙中。

數十招後,藍衣人不但未傷到花衣姑娘分毫,且有時被花衣姑娘踢來一腳,劈來一掌,嚇得趕忙招架。

另外觀戰的三位藍衣人見狀大驚,料想不到花衣姑娘這般厲害,年紀較大的藍衣人一聲低嘯,三人齊出兵刃,就要加入戰陣。

霍然二聲鑼響,藍衣人一驚,匆忙收起兵刃,那使鉤的藍衣人身形一停,便被花衣姑娘一腳踢倒,但他即刻爬起。

只見前面竹林內紫影一閃,四位藍衣人跟著追去,片刻走得沒了蹤影。

阮偉一側旁觀,本來距離較遠,且隱住自己的身體,後來見花衣姑娘與藍衣人打起來,怕花衣姑娘有失,越走越近,此時離她不過三丈。當下他又向花衣姑娘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