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日秘辛(第4/6頁)

“反正這一次,老夫不要你那臭垃圾就是了!”費一童仍然嘻嘻笑著,卻用手一指展白手中無情碧劍說道,“把你那柄劍,拿來給老夫看看!”

展白一聽大怒,心想:難道我展白就是這麽任人欲取欲奪嗎?想罷雙目一瞪,凜然說道:“武林中人人皆知,兵器乃習武之人第二生命!老前輩說出此言,不覺得有點過分嗎?”

費一童倏然臉色一寒,笑容盡斂,沉聲喝道:“老夫只問你,是給還是不給?”

展白嘿然一聲冷笑,傲然說道:“那要問問這柄劍,看它自己願不願意!”

費一童目光中殺機頓現,展白以為他要出手搶奪,立即暗中運功戒備;忽然那費一童目光一轉,又看向四周那些橫七豎八、折斷倒地的巨松,忽地臉色又趨緩和,用手四下一指,問展白:“這是怎麽搞的?這些大樹怎會齊腰折斷?”

展白真有啼笑皆非之感,自己白緊張了半天,他卻轉變了興趣,忽然又去問那些斷樹了。轉又一想,此老不可理喻,何必跟他多耽誤時間!

“那——”展白說,“還是請老前輩自己去研究研究吧!晚輩還有急事待辦,就此告辭!”

展白說罷,回頭就走……哪知耳畔一聲冷哼,面前人影一晃,辣手童心又橫阻在展白面前,厲聲叱道:“娃娃!你又想跑是不是?在我老人家面前玩這一套,那你可是自討苦吃!”

展白一震手中無情碧劍,冷然說道:“那麽,就請老前輩劃下道兒來吧!在下接著就是了!”

“哼!”費一童從鼻孔裏哼出一股冷氣,滿臉不屑之色,說道,“小夥子!你還敢跟我老人家動手嗎?”

展白胸脯一挺,毫不畏懼地說道:“說不得要領教老前輩幾手高招了!”

費一童臉上陰晴不定,目光左右流動……展白知道這辣手童心雖然表面上瘋瘋癲癲,其內心卻最是陰險詭詐不過,怕他突施什麽暗算,立刻全神戒備,功運全身,準備隨時接受貿然一擊!

辣手童心費一童,可說是怪誕到了極處,眼看雙手搏鬥一觸即發之際,忽然他眼光又停在數丈之外的地面上,好像又把要跟展白動手的事忘了,臉上流露出好奇之色,一邊邁步向那眼望之處走去,一邊嘴裏自言自語:“咦!這地下是什麽人寫的字?”

費一童這樣一陣緊一陣松,使展白的心情也跟著緊一陣松一陣,展白真感到欲笑不能,欲哭無淚。對費一童奔向充滿了好奇的地方,連看也不看,昂首提劍,大踏步地向林外走去……同時,展白暗下狠心,只要費一童再一撞攔阻自己,一定運起周身功力,當胸就給他一劍,哪怕一劍把這老怪物刺一個透心窟窿,自己也決不皺一皺眉……哪知,展白的狠心又白下了,任著他大踏步地離去,費一童這次卻沒有再來攔阻他。不過,費一童在展白身後,斷斷續續地讀出地下的字跡,聽到展白耳中,展白可不由得自行轉了回去!

只聽費一童在那裏句不成文地念道:“殺父仇……盤……金陵……勢可……天……不……妄……動……驢……膽……”

“不通!不通!”只聽費一童在那裏跳腳罵道,“簡直狗屁不通!”

展白聽入耳中,心頭猛震!哎呀!這豈不是騎驢老人,書告自己殺父仇人的線索嗎?

展白猛然回身,急向費一童站處奔去——但是,晚了!費一童已經在那裏罵罵咧咧,又蹦又跳,飛起一只腳來,用鞋底把那些字跡塗去!

展白急聲呼止,人也飄風閃電似的趕了過去,但是,費一童已把地下所有字跡擦了個幹幹凈凈,反而瞪起一雙小圓眼,注定展白問道:“怎麽?小夥子!這地下的字是你寫的嗎?真是不通已極!難道你小子長這麽大連書都沒有讀過嗎?”

展白哪有心跟他胡扯,忙低頭望去,見地下已是沙土一片,毫無字跡可尋,不由跺腳急道:“老前輩!你這是何苦呢?處處和在下作對!真是!真是!”

展白“真是”了半天,真是不知該怎麽罵他才好!

那辣手童心費一童,見展白急成這個樣子,倒頗覺好玩,竟然拍手打掌地笑了起來!

“唉!”展白仰天長嘆一聲,心說:何必跟他一般見識?還是早早離開他為妙!那騎驢老人既是掛劍留字,可能是暗中幫助自己,那留字中既有“殺父仇,盤金陵”字樣,雖然字義不全,但殺父的仇人,可能是在南京,自己不如就經南京走一趟,說不定可以探聽出仇人的蹤跡來……

展白想罷,當即轉身準備離去……可是,那辣手童心費一童突地又晃身擋住展白去路,喝道:“小子!你劍還未留下,就想走!你想你走得了嗎?”

展白真被他逗得發起火來,再不發言,“劍指天南”抖手一劍,直向費一童“眉心”重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