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患難顯真情(第2/18頁)

金不換冷冷道:“你聽著,第一件事,我要你立誓永不將今日所見所聞說出去。”

沈浪道:“這個容易,在下本就非長舌婦人。”

金不換道:“第二件事,我要你今世永不與我作對……這個也答應麽?”

“好!”

金不換面上突又興起一絲詭秘的笑容,接道:“但你答應得卻未免太容易了些,在下委實有些不放心,金某一生謹慎,這不放心的事,是萬萬不會做的。”

沈浪道:“金兄要如何才能放心?”

金不換突然自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拋在沈浪面前,冷冷道:“你若死了,在下自然最是放心得過,但我與你無冤無仇,怎忍要你性命,自是寬大為懷。”

語聲微頓,目光凝注沈浪,一字一字地緩緩道:“此刻我只要你一只執劍的右手,你若將右臂齊肘斷下,我便將朱七七平平安安,毫發不傷地送出這古墓。”

朱七七臉上鮮血淋漓,面頰也被打得青腫,但自始至終,都未曾皺一皺眉頭,此刻卻不禁駭極大呼道:“你……你千萬莫要答應他……”

話猶未了,金不換又是一掌摑在她面上。

朱七七嘶聲喊道:“打死我……要他打死我……你千萬不要管,快快走吧……這些畜生攔不住你的。”

沈浪腮旁肌肉,不住顫抖,口中卻緩緩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在下豈可隨意損傷,何況在下右臂若是斷去,金兄豈非立時便可要了在下性命?這個在下還……”突然一躍而起。

但他身子方動,金不換左手已一把抓住朱七七頭發,右手衣袋裏一抖,掌中又多了柄匕首,匕首直逼朱七七咽喉,冷冷地道:“這位徐老弟還有些憐香惜玉之心,但我卻是個不解風情的莽漢,只要手一動,這活生生的美人兒,便要變得冷冰冰的死屍了。”

沈浪雙拳緊握,但腳下卻是一步也不敢逼近。

只見朱七七身子已被扯得倒下,胸膛不住起伏,一雙秀目中,也已痛得滿是淚光,但口中卻仍嘶聲呼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你……你快走吧……”

沈浪但覺心頭如被針刺,情不自禁,頹然坐回椅上。

金不換獰笑道:“你也心軟了麽?……朱七七曾救過你一條性命,你如今拿條手臂來換她性命,又有何不可?”沈浪木然而坐,動也不動。

金不換道:“你若不答應,我自也無可奈何,只有請你在此坐著,再瞧一出好戲……”

刀鋒一落,朱七七胸前本已繃緊了的衣衫,突然兩旁裂開,露出了她那晶瑩如玉的胸膛,胸膛中央,一道紅線,鮮血絲絲沁出,朱七七慘呼已變作呻吟,金不換刀鋒卻仍在向下劃動,冷冷道:“答應麽?……”

朱七七呻吟著嘶聲道:“你……千萬莫要答應,你……你手若斷了……他們必定不會放過你性命的……走吧……”

金不換獰笑道:“你忍心見著你這救命恩人又是情人這般模樣?你忍心……”

口中說話,刀鋒漸下,已劃過朱七七瑩白的胸膛,漸漸接近了她的玉腹香臍……那絲絲沁出的鮮血,流過了她豐滿而顫抖的肌膚……雪白的肌膚,鮮紅的血,交織著一幅淒艷絕倫、慘絕人寰的圖畫。

沈浪突然咬一咬牙,俯身拾起了那柄匕首道:“好!”

金不換仰天大笑道:“你還是服了。”

朱七七嘶聲慘呼:“不要……不要……你的性命……”

就連金無望都已閉起眼睛不忍看,只因沈浪手掌已擡起,五指緊捏著匕首,指節蒼白,青筋暴現,手掌不住顫抖,額上亦自布滿青筋,一粒粒黃豆般大小的汗珠,自青筋中迸出。

忽然間刀光一閃,“當”的一聲發出,朱七七放聲嘶呼……慘呼聲中,竟是金不換掌中匕首被徐若愚一劍震脫了手。

金不換怒喝道:“你……瘋了麽?”

徐若愚面色鐵青,厲聲道:“我先前只當你還是個人,哪知你卻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我徐若愚乃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豈能隨你做這畜生一般的事。”

語聲不絕,劍光如虹,刹那間已向金不換攻出七劍。

沈浪這驚喜之情自是非同小可,只見金不換已被那匹練般的劍光迫得手忙腳亂,當下一步躥到朱七七身側,掩起她衣襟,朱七七驚魂初定,得入情人懷抱,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金不換又驚又怒大罵道:“小畜生,吃裏扒外,莫非你忘了我們這次的雄圖大計,莫非你忘了只要沈浪一死,朱七七還是你的……住手,還不住手。”

徐若愚緊咬牙關,一言不發,非但不住手,而且一劍快過一劍。他既有“神劍手”之名自非幸致,此番激怒之下,竟施展出他平時向不輕使之“搜魂奪命追風七十二劍”起來。顧名思義,這一路劍法自然招招式式俱是殺手,雪片般的劍光撒將開來,當有攫魂奪命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