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小馬 第七章 轎中的人 (第2/4頁)

小馬道:“難道你們想用他們來要挾我,要我去替你們做件什麽事?”

鐵三角道:“這次你總算問對了。”

小馬道:“你想要我幹什麽?”

鐵三角道:“我只想要你這雙拳頭。”

小馬看看自己一雙拳頭,道:“我這雙拳頭只會揍人,你要來幹什麽?”

鐵三角道:“要你不能再揍人。”

小馬道:“你們有十八把大刀,難道還怕我這雙拳頭?”

鐵三角道:“小心些總是好的。”

小馬道:“你是想要我把這雙拳頭切下來送給你,免得我找你們麻煩?”

鐵三角道:“你說得雖然並不完全對,意思總算還差不多。”

小馬笑了:“好,要我送給你就送給你!”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的人已沖了過去,拳頭已到了鐵三角鼻子上。

鐵三角並不是沒有看見這一拳打過來。

他看得很清楚。

可是他偏偏就躲不開。

拳頭打在鼻子上的聲音並不大,鼻梁碎裂時更幾乎連聲音都沒有。

但是這種滋味可不太好受。

鐵三角只覺得臉上一陣酸楚,滿眼都是金星,一個跟鬥栽了下去,嘶聲大吼:

“殺!”

這個“殺”說出來,架在脖子上的九把刀立刻就要往下殺。

張聾子也沖了過去,準備托住對付香香那個人的肘,再給他一拳。

可是他根本就用不著出手。

他還沒有沖過去,拿著鬼頭刀的大漢已慘呼一聲,痛得彎下了腰。

一彎下腰,就倒了下去;一倒下去,就開始滿地亂滾。

那個看起來又害怕、又可憐的香香,卻還好好地站著,看著他,好像顯得很同情,柔聲道:“對不起,我本不該踢你這個地方的。可是你也用不著太難受,這地方被踢斷了,也少了許多煩惱。”

張聾子吃驚地看著她,已看呆。

這個又溫柔又柔弱的女人,出手簡直比他還狠。

等他再去看別人時,來的十九匹戰狼已倒下去十七個。

一個人滿臉鮮血淋漓,整個一張臉上的皮已幾乎被剝了下來。

這個人當然就是剛才要宰常剝皮的人。

死得最快的兩個,是剛才站在藍蘭轎子外面的那兩個。

他們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一點點傷痕。

只有眉心間有一滴血。

沒有死的兩個,還站在那病人的轎子外面,可是手裏的刀卻再也殺不下去。

常無意冷冷地看著他們。

他們的腿在發抖,有一個連褲襠都已濕透。

常無意道:“回去告訴蔔戰,他若想動,最好自己出手。”

聽見了“回去”這兩個字,兩個人簡直比聽見中了狀元還高興,撒腿就跑。

常無意道:“回來!”

聽見了“回來”這兩個字,另外一個人的褲襠也濕了。

常無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

兩個人同時搖頭。

常無意道:“我就是常剝皮。”

開始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用腳尖從地上挑起了一把鬼頭刀。

說完了這句話,兩個人臉上已全都少了一塊皮。

小馬在嘆氣。

常無意道:“你嘆什麽氣?”

小馬道:“我本來以為是他們想拿你來消遣,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你是想拿他們來消遣。難道你認為我們也跟你一樣,吃飽了沒事做?”

常無意冷笑。

小馬道:“你為什麽不早點出手?”

常無意道:“因為我不想笨得要別人的命。”

小馬道:“要誰的命?”

常無意道:“說不定就是你的。”

小馬也在冷笑。

常無意道:“你若能晚點出手,現在我們一定太平得多。”

小馬道:“現在我們不太平?”

常無意閉上了口,刀鋒般的目光,卻在盯著右邊的一處山。

夕陽已消逝,夜色已漸臨。

山坳後慢慢地走出七個人來,走得很斯文,態度也很斯文。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儒衣高冠,手裏輕搖著一把折扇。

折扇上隱約可以看出八個字:

“惇惇君子,溫良如玉。”

夜色還未深。

這個人斯斯文文地走過來,走到巖石前,收起折扇,一揖到地。

後面的六個人也跟著一揖到地。

禮多人不怪,人家向你打躬作揖,你總不好意思給他一個拳頭的。

老皮第一個搶到前面去,賠笑道:“大家素昧平生,閣下何必如此多禮?”

白衣高冠的儒者微笑道:“萍水相逢,總算有緣,只恨無酒款待貴客,不能盡我地主之誼。”

老皮道:“不客氣,不客氣!”

白衣高冠的儒者道:“在下溫良玉。”

老皮道:“在下姓皮。”

溫良玉道:“皮大俠在下聞名已久,常先生、馬公子和張先生的大名,在下更早就仰慕得很。只恨無緣一見,今日得見,實在是快慰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