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3=(第2/3頁)

老吳是他們政教處主任。

一個很嚴厲也很古板的老師,教數學,每周一都是他在校門口值周。

手裏拿著一看就知道大人很疼的三角尺,學生們都對他敬而遠之。

傅沉俞看季眠這偷偷摸摸地樣子還挺有意思的,於是順著他的話照做。

他們倆平時就關系好,如今就算在談戀愛,班裏的同學也沒有覺得奇怪的。

午飯過後,教物理的顧老師拿著一份通知找到了傅沉俞,讓他下課到辦公室一趟。

過了會兒回來,季眠問他怎麽了,傅沉俞說了去參加競賽。

季眠隱約記得傅沉俞高二的時候有參加過競賽,和他是兩個方面的,季眠比較擅長化學,也拿過省內幾個有含金量的大獎,對高考有幫助。

傅沉俞的物理競賽已經到了國家賽的級別,顧老師很重視這一次比賽,特意跟學校申請了一個禮拜的沖刺時間。

開學之後,跟傅沉俞預想中的戀愛生活有點偏離。

不對,不是有點兒,是非常偏離。

雪片一樣的試卷跟高強度的排課,壓榨的學生一滴都沒有了。

鎮南中學實驗班就更別說了,班主任恨不得他們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出來學習。

每天晚上一回到宿舍,季眠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直接倒頭就睡。

傅沉俞想對他做點什麽出格的事情,看到季眠疲憊的神情和沒睡好而微微發黑的眼圈,也於心不忍。

直到有一天,宿舍裏終於受夠這種壓抑的氛圍,爆發了。

其中一個舍友猛地砸在桌上,哭訴道:“不想寫了,快崩潰了,別告訴我整個高三都要用這個強度學習,我真的會死的!”

季眠其實寫得也很累,但他畢竟要比別人多活一輩子——不過隨著他的長大,前世的事情就像夢一場,如果不是那張紙片的存在,季眠恐怕已經忘得一幹二凈——勝在能忍受這些枯燥的學習。

安慰道:“就一百多天,熬一熬就過去了。”

舍友嚎啕大哭:“堅持不下去了。我連爐管的時間都沒了!”

季眠:……

難道你們在宿舍裏面還幹這種事情嗎?

舍友哭得撕心裂肺,發泄道:“我跟我女朋友都因為這事兒分手了。”

舍友越想越難過:“你知道他為什麽跟我分手嗎,她說我跟她異地戀,說忙,都沒時間在一起玩,放屁!我們倆高中就隔了一條街!”

季眠無從安慰:……

舍友噫嗚噫嗚的抹眼淚:“她就是嫌我那裏小!我早就讓她別看什麽小說、什麽霓虹的小電影,那裏面男的——那是正常水平嗎!那不是騙人嗎!”

季眠默默地轉過頭,表示不想再聽。

舍友崩潰道:“我就不信高中男生的丁丁能有十八厘米!”

季眠欲言又止,舍友搖晃著另一個舍友的肩膀,然後抱著他痛哭:“你說啊!你說啊!你有沒有十八厘米!”

舍友二臉色漲得通紅:“你有毒吧!我幹嘛告訴你這個!”

舍友一:“哦那就是沒有。”

舍友二抓狂:“我鯊了你!!”

舍友一折磨完舍友二,轉而幽怨地看著季眠:“你說啊,季眠,你有嗎?”

季眠:……

這種事情,就算是沒有也不會直接說出來的好嗎,男人不要面子的嗎。

舍友一問:“那,傅哥有嗎?”

季眠:“我怎麽知道!”

他忽然用試卷遮住臉:“有毒吧你,來問我幹嘛?”

其實,完全是因為季眠跟傅沉俞關系好,舍友才會問他。

但季眠自己做賊心虛,以為是舍友看出他跟傅沉俞兩人不太正當的同學關系,嚇得心臟砰砰跳。

季眠壓低聲音:“你小點聲,等下把傅沉俞吵醒了。”

舍友一不解:“他戴著耳機睡得啊。季眠,你對傅哥真好,你要是個女的,現在連傅哥的孩子都有了吧?”

季眠被他說得惱羞成怒:“你是不是想挨打?”

舍友一明智地岔開話題:“沒,我就是。覺得世界太不公平,有人挑燈夜讀,有人九點上床。完了傅哥高考還比我高一百分。”

季眠辯解:“他挺辛苦的。今天是太累了,才睡得早。”

舍友一又哭哭啼啼去了。

被他鬧了這麽一通,原本緊張壓抑的學習氛圍忽然輕松了不少。

季眠看了眼時間也到了淩晨十二點半,眼皮上下打架,熬夜熬得脹痛。

宿舍熄燈之後,他慢吞吞往床上爬,怕吵醒傅沉俞,動作特別小心。

季眠躺下之後,又去看了眼傅沉俞有沒有戴耳機,他有時候能記起來,會被傅沉俞耳機拿下來,不然第二天纏著脖子能把自己給勒醒。

他剛摘了傅沉俞左耳的耳機,黑暗中,少年就睜開了眼。

季眠手一頓,小聲道:“你醒啦?”

傅沉俞刻薄勁兒又上來了:“講得那麽大聲,我想睡著也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