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怕不是要我們死得更快吧?(第2/2頁)

這是給侯爺繡,這兩天就得交差,今天可以給小姐了。

香嫵拿著那腰帶,卻想起來那天遇到侯爺。

侯爺好嚇人,渾身散發著一種能把人攝死氣場,看一眼都嚇得腿軟,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想到小姐竟然要給這樣侯爺送腰帶,突然對小姐佩服起來。

敢於面對這樣侯爺,小姐果然是小姐,而她,也果然是丫鬟命。

香嫵這麽想著,拿著把腰帶送過去給小姐霍迎雲。

霍迎雲滿意地看著那腰帶,她終於可以在她爹跟前刷一波手巧孝順名聲了。

滿意她,瞥了一眼香嫵,卻覺得今天香嫵有點不太一樣。

那肌膚白得像冬日裏初雪,那雙眼水得仿佛含了一汪泉眼,那身段……明明只是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卻憑空站出活色生香媚態來。

平心而論,這個丫鬟她心裏是滿意,擺自己身邊看著,也比外面采花賞心悅目不是嗎?

不過她想起來那楚公子,卻是幽幽地說:“下去吧,有月晴服侍著就好了。”

香嫵聽著這話,心裏越發清楚地明白,小姐提防自己了。

如果是以前,香嫵當然不會多想,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她不用動腦子,什麽都聽小姐就是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知道自己會落一個那樣下場,必須自己為自己動腦子了,小姐再聰明,她也不會幫自己動腦子。

香嫵小腦袋瓜子裏打著小算盤,就這麽出了後院,往那馬廄所在偏院而去。

她過去時候,就見他們正在用鍘刀鍘草。

幹活有兩個,往鍘刀裏面放草是一個虛胖男人,叫王栓,而負責壓鍘刀是陳忠,那是力氣活。

春日太陽也開始暖融融起來,特別是這會子,太陽曬得那幹草散發出清香,幹草被放在閃亮閃亮鍘刀之下,哢嚓哢嚓,就碎了,那男人擡手落手都是力氣。

香嫵歪著腦袋看,越看越覺得,這人能幹。

勁兒大,身子骨壯,就算以後只做體力活,也能養活自己不至於餓肚子吧?

這麽想著,就見那鍘刀停了下來。

虛胖王栓瞅了一眼這邊小丫鬟,之後笑了,他看出來了,小丫鬟眼睛滴溜溜地在陳忠身上打轉。

他給陳忠使了一個“你小子好艷福”眼神,之後就哈哈笑著說是要給馬添料趕緊走了。

於是草垛旁就剩下香嫵和陳忠了。

香嫵再次打量著這男人,黝黑健壯,真是老黃牛一樣男人,便是年紀大點怎麽了,嫁了肯定不虧!

香嫵想到這裏,眼神變得柔軟起來,笑也變得甜美起來,她小聲喚了句:“陳忠哥哥!”

反正別管二十幾歲阿福,還是三十幾歲陳忠,只要她有意,都叫哥哥。

陳忠聽得那聲甜膩膩“陳忠哥哥”,倒是意外了下,意外過後,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略顯局促地搓了搓手:“香嫵怎麽過來了,是小姐那裏要用馬,還是少爺要用馬?”

香嫵一雙靈動眸子轉動間,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有爹娘,又沒有小姐做主,這種事情只能自己來了,確實是羞人。

她慢慢地收住了笑,就那麽安靜地看著陳忠。

那雙仿佛秋日泉水洗過眼睛,清澈幹凈,陳忠臉突然就紅了。

他也是經歷過一些事情,見識過一些女人,有女人單純,有女人嬌媚,但是像眼前這樣,明明單純猶如稚子,卻可以直勾勾地看著你來勾搭你,還真沒見過。

紅了臉陳忠深吸口氣:“香嫵姑娘,你這是?”

香嫵眼巴巴地看著他:“小姐不要用馬,少爺也不要用馬,是我自己要用馬。”

陳忠:?

香嫵收回了眸,垂眼間,修長濃密睫毛輕輕抖動,她小聲說:“可我只是一個小丫鬟,不能用馬,陳忠哥哥,你說怎麽辦?”

一口一個陳忠哥哥,香軟嬌媚小姑娘問他怎麽辦……

陳忠心砰砰跳,只覺得胸口有一匹馬在奔騰:“那,那香嫵姑娘要我怎麽辦?”

香嫵眉眼含春,吐氣如蘭:“陳忠哥哥……”

這麽說話間,她自己也臉紅耳跳。

畢竟那些勾搭男人手段她都是做夢夢來,她雖然腦子裏知道,但有些話卻是說不出口。

她深吸口氣,聽到自己輕輕軟軟地這麽說:“你說,我該去哪裏尋一匹馬?”

說完後,她偷偷地看向對面陳忠。

滿意地發現,陳忠那張臉通紅通紅,喘氣像一頭牛。

一頭隨時都會掙脫卻被韁繩硬生生拴住,紅了眼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