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暗助藍壁金老壽青竹樁較技(第3/9頁)

說到這裏,竟向金镋崔鵬招呼了聲:“崔鏢頭,你還不請等什麽,這裏的事沒有你的份兒了。”

金老壽一看眼前形勢也知道自己要全盤失敗,但是有生以來,沒受過這種侮辱,往起一個飛燕投林的身法,猛撲了去。

可是那丐俠崔平卻不肯再和他接招,竟自施展開蜻蜒三抄水,燕子飛雲縱的輕功,身形倏起倏落,眨眼間,竟從高粱地內,把身形隱去。

這位金七老知道再追也是枉然,那崔鵬竟在金老壽向丐俠撲去時說了聲:“金老壽,有緣將來江湖道上再會吧!”

竟自縱身向廟後退去,他是另有人指示,那裏有人等待他。

這要命金七老翻身來,先撲奔小廟內,一進廟內,只見正殿的格扇被人用火點著,煙火上騰已在燃燒,要看到自己手下兩個弟兄,全在偏殿旁,倒在地上。

金老壽趕到近前,略一查看,已知道被人點了軟麻穴,趕緊的給散了穴道。

這兩人一時還不能行動,金老壽不能等待,自己翻身出來,身形緊縱離開小廟,穿著高粱地,直撲小村。

站路上連打了兩聲胡哨,竟沒有接聲的,自己知道算是栽到家了。

趕到小村內一看,可倒好,自己手下黨羽一個不短:東倒西歪排了一地,也有被點啞穴,也有被點軟麻穴,完全制服在那裏,不能動彈。

要命金七老此時真如亂箭穿心,只好忍著氣把這般黨羽完全救醒,趕到一追問他們,完全出在那丐俠崔平和藍璧之手?

再去一搜尋被囚禁的騾夫和騾馬,完全被人救走了。

金老壽咬牙切齒恨聲說道:“此仇不報,我有何面目活在人間?”

自己驀然間想到,銀鞘尚在小廟的偏殿內,我金老壽跟頭既已栽了,絕不能再找崔鵬,我把銀鞘給他帶走,也夠他活的。

帶著一般黨羽匆匆趕回小廟內,哪知銀鞘早被人弄走,要命金七老這場事弄個灰頭灰臉,一生威名完全斷送在河間府。

正殿的火雖然延燒不到別處,不過一時也不能在這裏停留,喝令手下黨羽,集合自己的馬匹。

就在小廟前面等待馬匹之時,忽然看廟西北一帶,一片燈籠火把之光,從濃密的高粱地內透出來,並且隱隱的聽得一片蹄聲,似乎繞奔官道。

要命金七老略一思付,這完全是鏢馱子被人家原封裝好繞道運去,手下黨羽們把馬匹全牽來,金老壽剛上了馬,突聽得左邊高粱地內有人招呼道:“金七老,今夜的事就此完!藍老大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我有言在先,你不忘之仇,只管報復。不過藍老大磁州藍莊的故鄉,我可不常久守在家裏,現在藍老大暫回磁州藍莊等候你百日,而且到那時藍老大竭誠接待。可是你過了一百天,恕我藍老大不能在磁州等候了,咱們江湖道上,哪遇上哪算著。好朋友作事,經說明了,比什麽全強。我藍老大跟你結了仇,由我一身承當,你若是遷怒於我家人,你可不算英雄好漢,那是鼠竊狗偷之輩所為,量你金七老還不致那麽下流吧!”

金老壽一聲冷笑道:“藍老大,咱就這麽辦!一言為定,你七老子沒有置你死的本領,這場事也許就算完了。將來再會時,也就是你藍老大最後的一日,相好的你就請吧!”

跟著高粱地內“唰唰”連響了兩下,追雲手藍璧已自退去。

要命金七老真夠個漢子,河間府這場事慘敗,自己就算是完全把過去的萬兒折在這兒,所以他從這裏走後,回轉鄂中,把黨徒完全打發走了。

他竟下了艱苦卓絕之心,要重練技擊再下功夫,訪名師求絕技,報復此仇。

並且在打發自己手下一般黨羽時候,嚴厲的囑咐徒黨,不準再入江湖,不見自己重返鄂中,不許他們再履江湖道,哪個敢違背他的囑咐,定要親手取他的性命。

這班徒黨哪個敢違背他的命令?

回家的回家,洗手改業的改業。

要命金七老棄家遠走川滇,自己要訪江湖中一位異人,要討換他一手絕技,為他復仇之用。

只是不知人家不見他還是真個已經埋名隱姓隱跡深山,自己徒勞往返的十分失望。

更兼在江湖道上的行為,孤僻怪異,武林中只要聽到他的大名,全是畏若蛇蠍,避之不遑,誰敢和他接近?

金七老在川滇雲貴一帶飄蕩了數年,毫無所遇,遂潛蹤匿跡的在羅浮山中隱跡潛蹤,鍛煉金剛掌的重手法。

只是自己年歲已大,從一入手時把功夫練左了,這時再想練已經是先入為主,再難矯正,在羅浮山整下了三年的苦功夫,自己認為依然沒練到了火候。

可是以自己的武功造詣,來體驗金剛手所得,只能略窺門徑,再想深造是無望了,遂離開羅浮山,悄悄回到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