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勁敵當前萬柳堂初試地煞劍(第5/10頁)

跟著北路鏢頭蔣恩波和萬柳堂的門徒左恒,由淮陽派門徒甘忠、甘孝、馮毓文、馮毓秀,各提著兵刃左右護著,上了爬山虎,由匪黨們擡著,健步如飛的向凈業山莊外走去。

這就是一枝筆難敘兩下的事。

原來萬柳堂在給北路鏢頭蔣恩波治傷之後,西嶽俠尼低聲向鷹爪王道:“師兄,他們受傷的人自有醫傷息養之地,我們深居客位的負傷之下還要強掙紮著,在這裏等侯,一者負傷人既感痛苦,又覺坐在這裏有些面上難堪。依貧尼看趕緊向武幫主請求,我們受傷的人,立時得由我們送回飛鷲船幫,師兄看可好麽?”

慈雲庵主當時一點小小主張,卻給後文瓦解鳳尾幫,解脫了受傷武師們一場大難,更為一班領袖們免卻多少牽累。

俠尼這種當機立斷,該說的就說,該做的就做,毫不遲疑,正是英雄俠義道的行徑。

淮陽派掌門人鷹爪王正為這件事思索著辦法,聽俠尼這麽一說,點頭稱是。

遂向天南逸叟武維揚說道:“武幫主,在下有一點小事要求:現在兩下裏已經開始比較上功夫,一動手已有受傷的,幫主的麾下自為刑堂接應,敝派的受傷者,雖承武幫主的感情,一樣的看待,只是他們絕不肯再行招擾。這種時候我也不好再勉強地叫他們留在這裏,我打算教敝派這邊受傷的,隨時向港口飛鷲船幫治療將息,武幫主可肯俯如所請麽?”

天南逸叟武維揚忙答道:“王老師說哪裏話來,武某也正為貴派受傷者不安,既是王老師主張叫他們回飛鷲船幫,那倒很好。這裏盡有爬山虎軟轎,送老師父們出去吧!”

隨即由執役的傳進軟轎來。

鷹爪王派甘忠、甘孝、馮毓文、馮毓秀,送蔣恩波、左恒到港口。

這小弟兄哪願意走,只是師命難違,不敢不去。

甘忠甘孝卻向掌門人要求,他們無論如何要回來,為藉著這次機會開開眼界。

鷹爪王尚沒答話,俠尼慈雲庵主道:“這裏離港口路途不近,往返需時,我們尚拿不定怎樣走法,說不定蘊藏著多少殺機!所謂遭劫在數,在數難逃,小小年紀,懂得甚麽?回到飛鷲船幫,依然有著熱鬧看,不許胡纏,不準再回來!去吧!”

甘忠、甘孝饒沒討得師父的允許,反被俠尼申叱了一頓,暗罵你這禿婆子真叫多事,我們回不回來的有你甚麽相幹!

我們年紀小,武功弱,倒還男子,你一個老尼姑,帶著一群小尼姑就全不怕了!

甘忠、甘孝心裏生氣,面上還是真不敢不聽這位庵主吩咐,因為掌門人及一班老前輩們,對於她十分恭敬,只好連答了兩聲:“是!是!”

趕緊隨著馮氏弟兄一同回飛鷲船幫。

甘忠、甘孝沒處出氣,兩人護著左恒,卻拿左恒出氣,一遞一聲的只抱怨他沒能耐,受了傷,帶累的別人有熱鬧不能看。

按下他們回船的不提。

回廊上打發受傷的回船,就在一條杆棒鎮江南伍宗義下場子和凈江王洪玉濤動手同時,這裏把受傷人送走,場子上兩人已到了緊要關頭。

西嶽俠尼正向鷹爪王說道:“孺子們無知,只貪圖著這裏是一場不輕見的熱鬧,又哪知道這裏已危機四伏,已是禍近眉睫!王師兄!我這麽攔他們的高興,定要罵我這老尼多事了。”

鷹爪王道:“他們雖不領悟庵主是慈悲他們和善意所在,也不敢那麽無禮吧!”

慈雲庵主微微一笑道:“笑罵由他笑罵,好人我自為主。”

俠尼此時只顧默算得未來隱患,沒怎麽經意場子裏的情形。

和鷹爪王說話時,見鷹爪王忽的目注場中不少瞬,俠尼一章頭,忽見伍宗義杆棒只有封閉,不能進招。

洪玉濤判官雙筆一招緊似一招,一式緊似一式,伍宗義門戶已封不住。

俠尼低聲說道:“王師兄,伍鏢頭不是人家敵手,要輸在判官筆下了!”

這時燕趙雙俠中二俠矮金剛藍和霍的站起,向掌門人這邊低聲招呼:“伍宗義要死在他雙筆下,猴兒崽子有甚麽深仇,敢下毒手?藍老二不能見死不救!”

鷹爪王等也看出洪玉濤不懷好意,他是要給他義子侯玉報仇,要毀淮陽派這邊人泄憤。

果然在這邊輕易之間,凈江王洪玉濤猛喝了聲:“打!”

“泰山壓頂”!

雙筆往伍宗義的頭上就砸,伍宗義的棒法已亂,不辨虛實,雙手掄杆棒“橫架金梁”往上一崩。

哪知凈江王洪玉濤是虛招,誘招“抽梁換柱”、“雙龍探珠”,判官雙筆直刺雙目。

這一來伍宗義杆棒已然崩過了頭頂,往回下砸,身形撤不開,就是雙目不被點瞎,臉上也得受重傷。

回廊中座上的矮金剛藍和,早蓄勢以待,趕到兩下往一處一合,見伍宗義的步眼已亂,洪玉濤一用誘招,二俠一按茶幾,騰身躍上回廊的矮欄杆上,口中招呼了聲:“武幫主,恕藍老二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