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生心內叛結死黨午夜犯賓館(第5/8頁)

“只見辛舵主臉俯在地上,趕到一看臉上色如死灰,從口鼻中噴出大堆的鮮血。頭目們明明看著那羅香主並沒怎樣用力,竟把人打成這麽重的傷,還是掌下斃命,倒要看著這辛舵主掌傷處多麽重。趕到把衣服解開,一看背上的傷痕,只是二個指印,和半個掌心印子,這種輕微的傷痕哪會就要命?真要不是當場親眼得見,真不敢信是死在了掌傷之下。丁師弟,你看厲害不厲害?自從這次的信一報進來,龍頭幫主要親自出十二連環塢追捕這兩位在逃的香主,還是歐陽香主一再阻攔,說是:‘現在十二連環塢已窩著淮陽派西嶽派兩派強敵,無論如何不能離開龍頭主座,以便坐鎮。並且按羅香主和鮑香主的情形看來,已經明示背叛鳳尾幫,這兩人全是奸猾刁狡、武勇絕倫的綠林出身,既已這麽明挑要和幫主為難,焉能善罷甘休!他兩人難免暗入十二連環塢,來下毒手,我們何妨以逸待勞,嚴陣以待,布好網羅,等他入網。即或他不來,好在所有浙南四十七舵也全接轉牌,到處有人監察,他兩人的動靜,也不怕他逃出掌握。’幫主被歐陽香主這麽攔阻著,這才著手防護十二連環塢。只不明白,羅鮑兩位香主雖是手底下厲害,也不致就這麽怕他。內三堂香主全是重建內三堂時以真本領選拔的,武功機智絕不在鮑羅之下,怎的竟會對於這麽兩位年歲過古稀的香主畏如蛇蠍?龍頭幫主和三堂香主一邊發著令,一邊互相指點著山莊裏面木牌上所畫的十二連環塢全圖。因為今夜所調遣防守的,不僅是各處出入水旱要路,凈說整年沒人走的地方,全派隊駐守,新安的卡子就有十七處。你想護卡的人,那還夠用的?我和張清師弟卻被派到賓館這裏來,你說派我們哥倆個,帶著二十名弟兄到這裏作什麽?”

丁得功答道:“說不定叫你們監視著他們。”

丁得功說著,向賓館內一指。

陳勇卻笑說道:“你只猜到一半,歐陽香主的壇諭,是叫我們把二十名排弩手分布賓館四周。賓館中若有人往外闖。嚴厲警告,不到黎明不準越賓館一步。若是不聽阻止,立刻以排弩敬客,並須立時用蘆笛連環報警。可是最重要的是要提防有人侵入賓館,不管他是何人,只要沖入防地,不報暗令,只管齊發排弩;只準暗守,不準明鬥。如若擋不住來人,並可招呼賓館中的武師,捉防應付,這種兩面全管著。對於賓館中的一班赴會群雄,不知是怎麽個用心,既要監視,更要保護,這麽效力,我真沒經過!”

丁得功道:“事情也難說,本來這兩個叛背幫教的也十分紮手,他們又深知十二連環塢的身家病脈,這種生心內叛,比外人還厲害。陳師兄別盡戲台下掉眼淚,替古人擔憂,派我到千丈屏去安卡子,我還回壇上不回?”

陳勇說道:“不用回壇上,現在各香主大約全出來盤查了,今夜所有被派出來安樁下卡子的,全要留神各香主。只要玩忽懈怠的,只怕非被香主們責罰不可。”

丁得功道:“那麽這裏就由師兄接班了。”

陳勇道:“你把你帶來執雜役的弟兄留下兩名,賓館中若有呼喚,好去承應;我這所帶的二十名弟兄,只能擔當防衛賓館,別的事不能管。”

丁得功道:“師兄所帶的二十名弟兄怎麽還沒到?”

陳勇道:“早來了,他們已經散伏四周,這點差事要交代不上,豈不要自找難堪麽!師弟你也趕緊走吧!天不早了,這有一面竹符,你到東南更樓,把齊阿興的那二十名下道的弟兄帶到千丈屏,可千萬要記住了是插暗樁。”

丁得功答應著,留下兩名弟兄,向陳勇張鴻兩名匪黨作別而去。

陳勇派兩名執役的弟兄,仍到賓館門首伺候,無論有什麽變故,不用聲張多管。

兩名執役匪黨退向賓館門首,那陳勇張鴻兩匪,全退向對面路側樹蔭中隱去身形。

這時追雲手藍璧一按墻頭,身形輕飄飄落到院中,掌門人鷹爪王也跟蹤而下,不料在檐下有人正在看著這兩位大俠的舉動。

鷹爪王暗道:“自己出來這半晌,莫怪屋中的一班群雄,並沒出來察看,敢情有這位萬師弟暗中給巡風把守。”

這時追雲手藍璧已走上了台階,向續命神醫萬柳堂一擺手,萬柳堂轉身頭裏進了屋,藍大俠和鷹爪王相繼進了屋中,只見一班老少群雄,全在靜悄悄的坐著。

原來掌門人出去之後,等了一刻沒進來,萬柳堂遂一聲不響,走到門首,把風門推開一線,向外略一張望,已看見掌門人伏身墻頭,正在窺聽什麽。

再往右側一看,更發現了藍大俠的蹤跡,遂向屋中的一班師友一擺手,自己輕輕的掩向屋外,暗中給二俠巡風嘹望。